家中顶梁柱一个接一个倒下,陆家也就落魄了。
该睡觉了,年毓婉在三间房面前纠结。
一个是与陆江停的婚房,一个是陆老太太跟先夫所住,剩下的是陆玉的闺房。
可这三间跟谁睡都不合适。
年毓婉思来想去,抱着一床被子敲了陆玉的门。
她尝试提出跟陆玉一起睡,可陆玉依旧没给她好脸色看,拒绝跟她睡在一起,还把她的被子给扔了出去。
新的棉花被子滚到地上的水坑里,不仅沾了泥还湿了一大片。
“滚出去!谁知道你跟多少男人背地里睡过!我可不想跟你一起睡,我嫌脏!”
“你再说一次!”
年毓婉看了眼脏的不成样子的被子,实在是忍不住,回了一嘴。
“看吧!我就知道!贱人装模作样还做了饭,果然就是做戏呢!现在本性暴露了吧!”陆玉啐了一口,骂道。
见陆玉越说越难听,年毓婉索性将她反手扣在地上。
却被闻声赶来的陆江停看到,他拄着拐杖怒道,“毒妇!放开陆玉!”
年毓婉也是一肚子气,因为原主挨了不知道多少骂!
她在将军府,有爹疼娘爱,大哥二哥还有三姐都将她捧在心尖上。
她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陆江停能走到这里已经算是使出吃奶的力气,可他干着急也没法伸手去扶地上的陆玉。
一时间,俊秀的脸憋的通红。
年毓婉不忍看他这个样子,脑海里都是他当时奋不顾身替她挨刀的画面。
她上前一把公主抱起陆江停。
直接把陆江停跟陆玉吓呆住。
陆江停脸红红的,气的破口而出,“毒妇!放开我!”
“老实点,不然把你扔下去!”年毓婉故意吓唬道。
“你!做这事简直有辱斯文!叫我堂堂大丈夫情何以堪!放开我!”
年毓婉没有理会陆江停的抗议,将他抱的更紧了一些,临走前不忘同陆玉道,“你腿脚没事,就自己起来。”
此刻陆玉还停留在震惊里,这年毓婉平时跟她一起上集,连盒饼都能掂的胳膊酸,喊重。
现在可是把大哥这等重量的八尺男儿轻松抱起,敢情她以前都是装的?
……
年毓婉抱着陆江停放到床上,她跑去去捡被污水弄脏的被子。
大半夜也来不及洗,年毓婉就将被子先安置在了与陆江停婚房内的桌子上。
忙完一切,年毓婉腰酸背疼。
她对着气恼的陆江停道,“夏季炎热,被子就让给你,我穿着里衣睡。”
说完,年毓婉脱去外衣爬上了床,睡在了内侧,整个人背对着陆江停,很快就沉沉睡去。
可陆江停就算一百个不愿意,他双腿不便,也没办法把年毓婉扔出去,只能乖乖睡在一侧,尽量与她保持距离。
次日
滴答!
昨夜小雨,破损的屋顶堆了积水,落到年毓婉的脑门上。
将她惊醒。
她抬头看去,只见头顶的小洞挤进一缕阳光。
陆家的屋顶漏雨了!
好巧不巧的是,只有她能修。
陆江停跟陆老太太都是身体不好,爬不了屋顶。
陆玉力气小,更不敢爬高。
这活自然也就落到了她的头上。
可是要修缮屋顶需要一笔钱,无奈她只好拿出前世跟师父学的一点医术,重新挂起陆家医馆的招牌。
年毓婉快速穿好自己的衣服,又伸手帮陆江停穿衣服。
可那只白细小手刚伸过去,就被陆江停猛地抓住胳膊。
他的力道之大,抓的年毓婉不禁皱起眉头,“疼!你干什么?”
“毒妇,不许你碰我。”陆江停慌乱之中,软了语气。
今天嘴上挂着的毒妇二字,虽然依旧充斥着厌恶,但是年毓婉竟然从中嗅到了一股羞耻之意。
年毓婉嘴角上扬,不怀好意的凑近陆江停,二人之间近的只剩下一颗黄豆的距离。
她清楚的闻到,这白面书生身上的竹雪清香。
陆江停虽是双腿残疾,但他依旧靠自己保持着健康时的习惯,身上没有一丁点的异味。
“你脸红了,陆江停。”
年毓婉起身,瞬间拉开两个人之间逼近暧昧的距离,陆江停也快速清醒了过来。
“你这是又要上街勾搭男人?”
年毓婉:………
“看不到屋顶破了吗?我不修难不成你修?”
要不是看这张脸实在是生的俊俏,她早都一拳头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