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了。”秦母端着菜从厨房里走出来,看着腻歪在一起的两个人,秦母才真正的相信,他们两个人真的没有在开玩笑。
心中有过一丝丝的欣慰。
薄北从小就太苦了,或许粟老师是他生命里唯一的甜了。
真希望他们两个能一直好好的,好好的走下去。
“来了。”秦薄北应了一声,两人拉着手走到了餐桌边。
“秦阿姨的手艺真好。”粟瑶瑶看着色香味俱全的一桌子菜,不由得发自内心的夸赞道。
“都是些家常菜,快别站着了,坐下吃吧。”秦母拿来筷子分了下去。
四人坐在一起,就像是一家人一样,温馨不已。
深夜,秦薄北还是没能够睡着。
他的旁边就是粟瑶瑶,他总是觉得莫名的不真实。
“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吗?”粟瑶瑶翻了个身,看见秦薄北还睁着眼睛。
“瑶瑶不也没睡?”原来睡不着的不止他一个人啊。
“唉?我也睡不着,也不知道为什么。”粟瑶瑶嘟囔着。
她记得他不是一个认床的人啊,怎么会睡不着呢?
难道是因为秦薄北在身边吗?
“既然我们都睡不着,不如我们聊聊?”秦薄北提议道。
“聊什么?”
“那瑶瑶想听什么?”秦薄北伸手揽住她的腰,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了,都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不知道,不如你说说你小时候的事情?”突然很想知道他小时候都有些什么糗事呢。
“好啊。”秦薄北将自己的童年完整的剖开来给粟瑶瑶。
里面没有有趣的游戏,没有约定每天放学一起走的同伴。
有的只是窘迫,辛苦,打不完的猪草捡不完的柴。
“我三岁的时候,爸妈种地就把我带到山上去了。他们在那边犁地,把我放在一棵树下。我小时候唯一的玩具就是爸爸拿竹子给我做的一个小的车车。我就坐在那里玩那个车。等我稍微大一点的时候,我也和爸妈他们一起上山去捡柴和打猪草。”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其实这些都不是痛苦,虽然辛苦但是也有快乐的瞬间,并非全然不堪回首。
“在我十来岁的时候,冬天有一次上山去玩儿的时候,发现了在雪地里的阿月。那个时候阿月的脸都快冻成紫色了。我和爸爸把她送到医院差一点就上救不回来了。”
粟瑶瑶握住他的手,发现他的手有些凉,“别说这个了,说点别的吧。”
“好。”他点点头。
“其实我最难过的时候是我的父亲死去的那一天。我还记得那一天我刚好收到心仪大学录取的电话,骑上自行车去找我的父亲,想要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可是等我赶到的时候只看到破碎的三轮车,倒在血泊中没有了气息的父亲。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他深吸一口气,这个话题有些沉重。
“后来我撕碎了录取通知书,和同村的孩子去了深市进了厂。那段时间是我最麻木的时候,父亲的过世,找不到凶手,窘迫的家境,劳累的身体。我将自己锁在壳子里,直到一次我看到那个小领导对一个女同事上下其手,我再也忍不住了,然后我就被开除了。后来我辗转过几个工厂,去餐厅洗过盘子,做过火锅店的服务员,后来因为这张脸,我在咖啡厅打工十分的受欢迎,也引来了星探,进了宸云。”
他叹息一声,进入宸云他的处境也并没有好很多。
那并不是一个多么有长远眼光的公司,对于手底下的艺人,并没有培养提升他们意思。
他们只是拿手底下艺人的身体去换取资源,至于能不能接得住那就不是他们考虑的了。
宸云的营销是一流的,但是其他的还不如一坨屎。
无数次的深夜他都在想,如果那天不是粟瑶瑶会怎么样呢?
他会像是一滩烂泥一样至今在地狱不得解脱吗?
想到这里他的呼吸急促起来,带着冷凝的痛苦。
粟瑶瑶轻轻拍着他的背,“都过去了。薄北,我在。”
她心痛于他过往的经历,他所走的每一步,都那样的艰难。
可是,她却不知道该怎样让他不在沉溺于过往的痛苦。
她没有历经那样的窘迫,一路走来不说顺遂,但是那些小小的烦恼微不足道。
“瑶瑶,你是不是在可怜我?”他声音有些沙哑的问道。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我从未经历过你的痛苦,便不敢轻言让你放下过往。”
“哈哈。”秦薄北突然笑起来,“所以说瑶瑶,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别人都叫他放下过去,朝前看。
还是劝他感谢苦难,让他成就了今天的自己。
可是每个午夜梦回里一遍又一遍的噩梦,又有谁知道。
这么多年来,也只有一个粟瑶瑶告诉他,因为自己没有经历过,所以不会妄言让他去放下。
只有一个人,这世间只有一个粟瑶瑶而已。
“秦薄北你……唔~”粟瑶瑶的话被堵在喉咙里。
秦薄北吻上她的唇,两人唇齿相交,两人的心跳声也相互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