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莘身子一怔,下一秒跪下了身子。
他没有跟着自家公子去过青竹村,没有深入的接触过这位少妻主,他不清楚他们之间关系进展到什么程度。
有些话他不敢明着说。
就好比刚才说公子以前晕过去的事情,他也都把话说了一半,没有详细地说公子到底是因为听到什么样的话而忧心愁郁晕过去。
他不确定这位少妻主心里是什么想法。
见他不吭声,姜融看着他的目光冷了几分。
“你这样的反应会让我觉得你是云家的眼线。”
水莘脸色一白,慌张地说道:“少妻主,小奴是公子的人,无论发生任何事情小奴都不会背叛公子。小奴愿意为公子做任何事情,上刀山下火海,只要小奴能做的都愿意做!”
“少妻主,小奴不知道该怎么说,公子心里害怕不安,小奴心里也害怕,小奴不敢多言,怕少妻主会嫌弃。”
姜融也是无语了,真是什么样的主子有什么样的奴才,怕这个怕那个。
但从他们的处境而言,这样的不安无可厚非。
她不由得缓和了语气,开口说:“云安漉是我的夫郎,不管他的身子怎么样,这个夫郎我都要。我也没有因为他如今没了云家大少爷的光环而有任何嫌弃。”
“我知道他过得一直都不好,我想知道他以前经历了什么,以后可以更小心地照顾他。”
“从你进入云家后开始说吧。”
“我没有那么好的耐心。”
水莘不敢多废话,从年幼的他被云安漉买回家成为身边服侍的小侍开始说起。
那年他四岁,云安漉八岁。
姜融听着水莘说着云安漉幼年时期的事情,一边用勺子轻轻搅拌着碗里的药汁,好让它凉得更快。
她从巫心那边听说了一些,心中多少有点准备。
但是此刻从水莘口中说出来,一字一句更加让人痛心怜爱。
她本以为云安漉的亲爹不在了,好歹还有一个叶家在,云家对云安漉并不会很差。
至少不像其他家族那么重女轻男,对身子不好的儿子不管死活,任其自生自灭那样。
应该说也亏得叶家没有倒台,不然云安漉在云家的情况更加糟糕。
云家是经商世家,家主云如蓉时常奔波在外处理生意往来的事情,家里都是让夫郎进行打理。
大夫郎,正夫之位,没什么特别情况都是正夫掌管府上所有的事情。
水莘到云家的时候,云安漉他爹还在,但叶正夫身子也不大好,很多事情都是交给二夫郎和三夫郎处理,导致家里下人们对这位正夫的态度很微妙。
水莘没有直白地说,姜融大概也能清楚是下人们不是很信服。
想想都是,身子不好,不管事,身为正夫也没生个女儿出来,就生了个跟自己一样病殃殃的儿子,威信肯定不好。
而叶正夫这边只是一个开始,对他都不信服,更何况对其所出的公子。
好在二夫郎是偏向叶正夫的,有二夫郎压着,下人们也没敢太放肆。
让姜融心寒的是叶正夫的死并不是身子真的撑到了尽头,撑不下去了才走的。
而是云如蓉把如今的那位柳正夫带回家开始引发的。
“当时柳正夫还是柳公子,和家主关系亲密,大家都以为府上又要增加一位夫郎了。”
“那日柴管事过来找公子汇报农庄的一些事务,来的时候带了一些葡萄,公子让小奴给叶正夫送过去,小奴无意听到柳正夫在叶正夫的榻前说,他说……”
水莘本来含着眼泪说着叶正夫的事情,说到这里的时候顿时哭得泣不成声。
他哽咽的好几下才继续说道:“柳正夫对叶正夫说,家主让他来云家就是等叶正夫死了他好上位成为云家的当家主父,他来看看叶正夫什么时候死。”
“还问叶正夫准备什么死?说要死就得早点死,不然让大公子死在前头多不好。”
“柳正夫用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恶毒的话,叶正夫当时就气得吐血了,小奴担心叶正夫想进屋看看被二夫郎身边的小侍拉走了,二夫郎让小奴不要声张。”
“之后叶正夫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在半月之后走了,公子大受打击,身子也变得很不好。”
“叶正夫在走的前几日找过小奴,叮嘱小奴好好照顾公子,不要告诉公子柳正夫那天说过的话,公子如果知道了肯定会怀恨在心,以公子的脾气肯定会不顾自己的身体做点什么出来。”
“叶正夫的身体确实撑不了多久了,如果柳正夫没有用那么恶毒的话逼迫,叶正夫也不会走得那么快,公子要是知道了很大程度会以为是柳正夫逼死了叶正夫,会不理智起来。”
“当时柳正夫是怀了身孕,但家主并未提及任何婚事,就是等着叶正夫过亡。”
“叶正夫没了后柳正夫离开了云家,之后听说小产了。”
“叶正夫的后事处理好了后,二夫郎就让叶家给家主施压,以公子身子弱受不得刺激为由,不许家主在短期内娶新的男人进门,就这样拖了柳正夫入门的时间。”
“家主忙着做生意,柳正夫因为那次小产后身子受损一直都在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