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缪并不在意祁敬逸这是不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因为祁敬逸这般,无疑是在示弱。
而且定是已经找过了其他办法,但是无果的情况下,他才会这样做的。
他不得不再向秦家,以及秦家所代表的世家力量低头。
这已经是最坏的打算了,不然,哪怕还有一点别的办法,他都不会来低声下气。
秦缪装扮了一番,面若桃李,浑身的气质依旧是高不可攀贵不可言的踏进了御花园。
赵云琬躲在暗处悄悄地看着。
她愿意为会见到秦缪黯然的模样,但是显然秦缪这样的状态,要比她这个所谓的“宠妃”“妖妃”要好得多。
难不成,这真的就是当今这个社会背景下世家养出来的女儿的底气?
御花园的牡丹亭中,祁敬逸一身蓝衣,背对而立,从这背景瞧上去就比以前清减不少,看来这段时间对他来说可真是难熬啊。
“臣妾参见陛下。”秦缪上前行了个礼。
“皇后来了。”祁敬逸看向秦缪,眼神中有万般柔情。
就好似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们还是最亲密无间的关系。
“真知道你最喜绿牡丹,所以便让人去寻了来,如今已然开花了。”祁敬逸指了指牡丹园中位于中心位置的那株绿牡丹。
“此花名为欧碧,是一欧姓家族所培,朕一听闻,就让人去寻了过来。”
祁敬逸摆出一副饶有兴致要和秦缪谈一谈这风花雪月的架势。
“花甚美,只是臣妾早就已经不喜欢了。”秦缪望着那株欧碧淡淡一笑说。
祁敬逸心一沉,侧过脸来看着秦缪。
“皇后此话,倒像是另有所指。”
“陛下觉得臣妾想说些什么呢?”秦缪直直地望向祁敬逸。
“陛下,世人皆知这牡丹天姿国色,每年春日都想一睹它的芳容。只是这花开花落之后,世人皆将它忘之脑后,直到第二年春再想看花之时,才会想起,这园子当中还有牡丹。”
“这万物皆有灵,您说牡丹知晓这些看花之人皆是这般的想法,它会不会伤心呢?”秦缪望着牡丹花,怅然道。
祁敬逸一听捏紧了拳头,这话虽是借花喻人,但更多的却是对他的讽刺。
“皇后这是多思多虑了。”祁敬逸阴阳怪气道。
“也许吧。”秦缪说道。
祁敬逸望向秦缪。
她还会说出这番话,这就说明,她心中还是放不下他。
“陛下今日邀臣妾前来,就是为了赏花吗?”秦缪问。
“皇后,你我夫妻二人之间,就到了这样的地步?”祁敬逸的语气,似是不能接受。
“陛下,虽然您贵为皇帝,但是什么都想要只会害了您。”秦缪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
“花很好看,但是臣妾不喜欢了,陛下,臣妾先行告退。”秦缪行了礼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皇后,你这是非要逼朕吗?”祁敬逸喝住了秦缪。
“陛下觉得这是臣妾在逼您?这一切都是陛下您的选择啊。”秦缪笑笑说道。
“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陛下既然已经权衡利弊过了,为何要将这一切都怪罪在臣妾的身上,说是臣妾逼迫您呢?”
祁敬逸眼瞧着眼前这个女人,表面上是低头恭顺,可实际上却是嘴上毫不饶人。
“你!”祁敬逸的血液都往头上涌。
“朕当年以为你真是端顺恭淑,今日才方知皇后原来是这般的伶牙俐齿。”
“陛下,这不巧了?臣妾当年以为您勤勉恭恪堪为天下之主,而您如今的作为,已然寒了臣妾和后宫诸位嫔妃的心。”秦缪也毫不客气地回怼了回去。
“若是无事,臣妾便告退了。”秦缪说完转身离开。
“真是好一个秦缪,好一个秦家!”祁敬逸只觉得浑身屈辱。
他身为一个帝王,竟然要冲着一个女人低声下气,她竟然是还不领情!
“陛下莫要生气。”赵云琬见秦缪已经走了,急匆匆地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宽慰祁敬逸。
“陛下,臣妾倒是有一个挣钱的法子,只要咱们有钱,总能够想到法子来买粮草送到前线去的。”赵云琬心中憋了一股气说道。
她这些日子也一直过得浑浑噩噩,但是就在刚才,她突然想清楚了,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的清醒了过来。
既然天下人都说她是妖妃,是妖孽祸害,那么她非要向这天下人证明,她不仅不是祸害,她还能够帮到他们。
她要狠狠地打那些说她是妖孽之人的脸!
什么狗屁的国师批命。
她可是二十一世纪的人,她才不信那些狗屁的鬼神之说呢。
她又不是没上过历史课语文课。
古人就是喜欢用这些作为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