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轩王祁敬轩回到了自己的营帐,茶水都还没有来得及喝一口,就有门下门客来访。
“殿下,李先生想要来一见殿下。”祁敬轩身边的侍人禀告。
“快请。”祁敬轩道。
李先生李巍是祁敬轩养在府中的门客,平日里也甚是宠幸,来围猎也将人带上了,此刻也算是派上用场了。
“草民见过王爷。”李先生进来先行了一礼。
“李先生无需多礼。”祁敬轩立刻站起身道。
“福安,给李先生看茶。李先生请坐。”
“谢王爷。”李先生年过四十,身材清瘦,留着一扎美髯,身上穿着一身棉布衣服,一派读书人的模样。
“李先生深夜前来,可是因为今日陛下受伤之事而来?”祁敬轩跟手下的心腹,也不想绕圈子了,直切主题。
“殿下聪慧。”李先生拱拱手说。
“殿下您与我直说,今日陛下突然坠马之事,应当不是殿下您设计的吧?”
“自然不是本王。”祁敬轩眉头紧蹙道。
“但是如今此事,应当众多人都在怀疑本王。”
“虽然国师是说极有可能是后宫之人冲撞了陛下,导致陛下接连遇险,但是这还是会让一些人怀疑这是不是本王所为。”祁敬轩说道。
毕竟,如果陛下在这个节骨眼上真的出事的话,他才是最终的收益之人。
因为当今陛下并无子嗣,而他又是如今唯一一个在京城中的王爷,若是陛下出事,那么大概率就会是他登基为帝。
不得不说,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的确是有诱惑力的。
但是前提是这一切真的是由他设计的啊。
可若不是,那他就是这设计中的一环,背后还有个渔翁在他们瞧不见的地方,准备着收最后的利呢。
“殿下,若是这般,此事就极为的棘手啊,也许此事像是表面看着冲陛下而去,实则是冲着您来的啊。”李先生蹙眉道。
“您觉得这背后可能是谁动了手脚呢?”李先生问。
“难不成是在封地的瑞王昭王还有平王?”祁敬轩猜想到。
毕竟当年瑞王昭王平王都是参与了夺嫡之争之人,他们一早就是对皇位虎视眈眈,他们虽然现在已经去了封地,但他们去封地也不过短短两年的时间。
他们之前毕竟都是受宠的皇子,还曾是参加过夺嫡的皇子,手下自然是有可用之人的。
说不定正是他们之前的旧部,部署在这边,就为设计今日这么一出呢?
但若真是他们,那么他们在朝中也应该有内应才是。
不然怎么能够保证陛下真的出事,然后皇位会到他们头上去。
毕竟这京城里还有个他呢?
“此事说不通,目前以现在的形式来看,是说不通的,还得且看那人还会不会有什么后招。”祁敬轩蹙眉。
这背后之人到底会是谁呢?
祁敬轩想来想去,想不到一个会做这样的对象。
“殿下,您说不会会是秦家?陛下在离宫之前,连着好几夜可都是宿在皇后宫中呢?皇后之前的恩宠也是不断,而皇后恰好到了猎场之后就称病,此事也奇怪,说不定皇后腹中已经有了龙胎。所以秦家就设计这样一场坠马,让皇后腹中的皇子成为遗腹子,到时候皇后就能以太后的身份摄政,而皇后的父亲就是秦相,那时,整个天下不就是成了秦家的天下了?”李先生捋着美髯道。
“可昨日陛下派去给皇后诊脉的是太医院的院首张太医,那可是我皇兄的自己人。”祁敬轩觉得李先生说的话不无道理,可却也有些武断。
“但您可别忘了,张太医好像曾经也受过秦家的恩惠啊。”李先生提醒道。
祁敬轩的眼睛一亮说:“你说本王就应该将此事紧咬在皇后身上?不论如何,都会让秦家受到重创?”
“殿下英明。”李先生行了一礼道。
“好,就这么做!”祁敬轩越想越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
“但是殿下,此事宜早不宜迟,最好是在陛下醒来之前,毕竟若是陛下醒来之后,又听信了皇后的话,觉得这一切是您的所为呢?”李先生提点道。
“福安,你去将本王门下的其他先生都招来,本王要商量对策。”祁敬轩越想越心潮澎湃,好像那皇位近在咫尺。
他虽然有闲王之名,但说实在的,皇家出身的哪个皇子,没有登上高位的渴望呢?
“是,殿下。”
不多时,福安就将祁敬轩带来这皇家猎场的几位门客都请到了轩王的帐中。
秦缪坐在钟韫的对面,听着下面人回禀的消息,唇角上扬。
“皇后娘娘当真是算无遗漏。”钟韫说道。
“国师大人谬赞了,还是国师大人高瞻远瞩,竟然提前就在轩王跟前安插了你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