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八你来看,这猪圈里锁着的就是野人寨子此前的首领。”
窦文轩有意向梁宝玉展示违逆自己命令的下场,指着恶臭的猪圈里一个脖颈上锁着铁链的家伙介绍,“我窦家的商队此前对这该死的野人多有照拂,不知道给了他们多少好处,原以为这野人应该晓得知恩图报,没想到当我拿着当初约定好的信物出现时,这个不知好歹的蠢货竟然不听我的命令!”
猪圈里被锁着的那个男人,之前应该是个大胖子,因为他现在瘦下来了,身上的皮就像是破布袋一样耷拉着,就好像一个骨架高大的骷髅套在一张硕大的皮口袋里面一样。
对于窦文轩和野人首领之间的恩怨,梁宝玉并没有心情过问,不过那些瘦的像狗一样的猪倒是刷新了他的认知。
“窦兄手底下可还有懂的外科手术的人才吗?”
“为什么问这个?你想把那野人首领的皮剥下来吗?倒也是一张好皮货,可也用不着那么麻烦呢,我手下有好几个擅长剥人皮的好手!”
“我要那臭烘烘的皮干什么?我是说你养的这些猪,这些猪都没骟过吧?所以这些猪才养不肥,骟过之后,能够养出来几百斤重的大肥猪!我农学之中已经实验成功了,用那些肥猪的五花肉做的红烧肉当真是香死个人呢!”
窦文轩将信将疑,实在是随着大师公带人前往北极抽走了几十名好手,而那段时间百骑司又满天下的抓捕隐世门派和练气士,导致师公府对于农学内部搞的那些研究远没有此前那样熟知。
“老八你这个样子是不行的,一身的本事竟然用在如何养猪身上,当真是浪费!”
话虽如此说,窦文轩却还是将队伍中的医师叫了过来,“该如何把那些猪骟掉,你告诉他就行了,那野人首领你不准动,我留着他还有用……你别看这寨子不大,却也传了十多代人了,这些野人在附近的河流中淘金,用那些金子制作了不少祭祀用的器皿,那可是咱们一展抱负的本钱……现在只有这个不识抬举的混蛋知晓那些器皿的所在,你把他弄死了咱们就没钱招兵买马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你才舍不得杀那人形骷髅啊!
想当初窦文轩在长安城里,那也是一掷千金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大财东,别说其他人,就连梁宝玉都曾经被窦文轩在顶级的娱乐场所招待过……而眼下仅仅为了野人们那点金子,就投鼠忌器,只能说落得如此落魄的田地,当真是……活该呀!
听到两人说起寨子里祭祀神灵所用的金器,那和野兽也没太大区别的野人首领抬起了头,浑浊的双眼之中全是仇恨!
嚯,这还是个能听得懂人话的!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说不定这个人形骷髅以后还能派上用场。
梁宝玉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那野人首领,招呼一声那名医师,掉头就走,猪圈的气味太冲,他可比不了窦文轩这个变态。
如何阉割猪这种事情,梁宝玉还犯不着故弄玄虚,直接把农学中研究出来的技术原原本本地交给了那名医师,至于实际操作,梁宝玉自己也没尝试过。
他一个堂堂学监,哪怕提出研究方向和思路,也万万不会亲自下场操刀嘎猪的,他又不是李泰那个外科手术狂热爱好者,没那么大的瘾!
说起魏王李泰,这狗东西满长安城的找换了肠瘫的病人,没有病人给他过瘾的时候,他就待在农学的猪圈里嘎猪,农学养的猪有超过一半都是他亲手阉割的,上次见面还得意洋洋的冲自己炫耀,他小子亲手嘎掉的蛋蛋在数量上已经超过了家传手艺的洪一刀!
师公府出身的医师也是个行动派,一顿饭的功夫之后,野人寨子里就开始回荡着猪的哀嚎。
梁宝玉之所以好心指点,完全是一种社交需要。
如今他和窦文轩两个各怀鬼胎的家伙凑在一起,想要在彻底翻脸之前过得舒服一些,总得有来有往才行。
时不时的抛出一些无关紧要的好处,一是提醒窦文轩自己是个有价值的人不要轻易杀掉,二则是不断缓和双方有关系,以保证自己在这片穷山恶水之中能够维持正常人的生活质量。
梁宝玉也分到了一栋竹楼,小武被安置在了他的竹楼里,按照那些传话奴仆的说法,这个命不久矣的残废就留给永兴伯解闷了。
“小武我很好奇,当初夜陀从你肚子里取走了什么?”
以大唐眼下的医疗水平,哪怕当初花开小武肚皮的夜陀的手下是个外科天才,也绝不可能嘎掉一些关键的器官之后,还能让小武活到现在。
“伯爷,我自己也正好奇着呢,鬼知道夜陀的人究竟对我做了什么……莫非他们仅仅割掉了我的阑尾?”
实际上这个问题小武也一直在思索,别说放在唐代,即便是放在后世,任凭谁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肚子上多了一道伤口,都要怀疑自己被人嘎了腰子!
就在小武苦思冥想的时候,梁宝玉突然发问:“师公府的信物藏在哪里了?”
“呃,就放在……”
恍神中的小武及时醒悟,惊恐的望着饶有兴致地打量自己的梁宝玉!
“嘿嘿嘿,你小子不老实!”
梁宝玉恶狠狠地瞪了小武一眼,“本爵爷对你们师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