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夏和秋菊已经晕了过去,二人的嘴唇都已经冻的发紫,春桃她们将屋里的火烧的烈了些,又放了两桶热水,将司夏她们泡在了热水里,这才见她们的唇色慢慢恢复正常。
虽说江太医和安逸寒都不是外人,可毕竟男女授受不亲,所以二人只好在外殿候着,
直到春桃她们帮着司夏和秋菊换好了衣服,他们这才进来。
秋菊比司夏的情况还要好上一些,司夏不仅是身上的伤,脸上还有些微微发肿,江太医让春桃蒸了两个鸡蛋,而后轻轻的在司夏面部滚过,说是能消肿,而后江太医又为二人把了把脉。
许是因为秋菊自小便习武,所以身子要强壮一些,虽说是挨了一夜的冻,脉象却平稳的很,想来只要醒过来便无事了。
可司夏不一样,她原先便受过凉,这两日身子又虚弱,现下脉象也是弱得几乎感受不到,若是江太医也救不醒她的话,那恐怕司夏便要……
他将这一事告诉了几人,安逸寒痴痴的看着司夏,一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绍兴也是有些不相信,她深深吸了几口气,而后看向江太医,嘴唇有些抖的开口问道:“江太
医,若是你医治有几分保证?”
听后,江太医低着头想了想,最后回道:“不到三分。”
“那便治!”安逸寒突然在一旁冷冷的开口,将屋里的众人都吓了一跳,江太医原也没想过放弃司夏,只是还有一事,必须得向众人说出来,好让众人有个心理准备,那便是——司夏的双腿可能会废掉。
在雪地里冻了一夜,司夏的腿恐怕早已经没了知觉,就算是将人救醒,恐怕以后也走不了路了,司夏那么要强的一个人,若是醒来得知自己的双腿废掉了,那恐怕要比没救了的打击更大。
果然,将这一结论告诉给众人后,众人都沉默了,静静地坐在一旁谁也没有先开口,谁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最后,众人还是决定让江太医先试一试,若是能将司夏救醒,腿的事他们便再想法子,江太医也答应了他们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救治司夏,直到傍晚那会儿,秋菊醒了过来。
秋菊看着仍然在昏迷的司夏,又从众人口中得知了司夏现在的情况,怨自己没有保护好司夏,没有让先皇走的安心,春桃她们安慰了好一会子这才稳定住秋菊的情绪
。
听说司夏从前为贤妃娘娘逼出体内的寒毒时用了针灸这一方法,所以江太医打算顾计重施,也用针灸来去除司夏体内的寒气,他将银针缓缓刺入了司夏体内,良久,这才将穴位全都刺完。
江太医擦了一把因为紧张而出的虚汗,心中祈祷着司夏能尽快醒过来,为了司夏的病江太医已经一天都未进过食了,绍兴看着他实在辛苦,便叫人煮了些粥,又备了些点心给他端了进来。
“先吃些东西吧,你也累了一天了,现下保住你的身子要紧些,莫要折了夫人又赔兵。”绍兴将端进来的粥和点心放在了桌上,劝着江太医先来吃一些,江太医没有什么食欲,不忍让绍兴担心还是吃了几口,随之便又忧心重重的坐到了一旁。
众人将希望都托付到了他的身上,江太医实在不忍让众人失望,说起来,他才是压力最大的那个。
为了方便照顾司夏,他们几人便都没有离开关雎轩,轮流着在司夏房内照顾着,江太医已经守了一天,现下早已经有些乏了,便去了春桃为他备的房间歇息,留在司夏房里照顾的是安逸寒。
安逸寒现下也很是自
责,若是那晚他没有离去,司夏也不会成了这种地步,亏得他从前还想着要护她周全,如今却连保护她都没有做到,又何来的护她周全?
他拉起了司夏的手缓缓放在了自己唇边,有些哽咽的看着她,一滴晶莹的泪珠落在了司夏手上,他不是一个爱哭的人,记忆里他上一次哭还是在宓贵妃去世的那日,可如今他竟然为了司夏三番两次的情绪低落。
现下已经到了后半夜,安逸寒白天并未休息,现在又守了司夏这么久想来也是应该乏了,绍兴揉了揉还有些惺忪的睡眼,推着司夏屋里的门走了进来。
听到门响了,安逸寒也连忙擦了擦眼角的泪,转过头看向了走进来的绍兴。
绍兴哈了口气,而后挪到火炉旁烤了烤手,这才朝着安逸寒开口:“逸寒,你也守了大半夜了,先去休息一会儿,我看着便是。”
“无妨,等司夏醒过来我再睡。”安逸哈摇了摇头,又略带深情地看向了司夏,他现在满脑子只想着一件事,那便是希望司夏能醒过来。
看着他这模样,绍兴有些无奈,她身边的人怎么都是些直脑筋,既然劝不动,那她干脆
也不劝了,拉了张椅子便坐了下去,又撑着下巴开始打盹儿,不知不觉的便趴在了桌子上睡了过去,直到第二日春桃推门走了进来这才叫醒她。
安逸寒一夜都没合过眼,现下眼里布满了红血丝,整个人看起来都憔悴极了,知道江太医走进来他这才放心地回了屋。
江太医伸手为司夏把了把脉,而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她还并未醒过来,但是脉象比昨天稳了不少,看来是没什么事儿了。
只是她身体内的寒气还并未排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