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正伤心着,秋菊便听见了外头宫门响了声,她这立即一惊,连忙擦掉了脸上的眼泪,缓缓开门走了出去,生怕来的人是安逸寒。
“呦,素余姑娘,您这怎么来了?”秋菊面上扯出了一丝笑,连忙挡在了她跟前儿,没有让她进屋。
素余见状也知道兴许司夏是在做什么事儿不方便,便也没进去,摇了摇头,道:“倒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儿,那会子秋菊姑娘您送来的信我家娘娘看了,倒也没说什么,想来是同意了,不过我家娘娘倒甚是念叨公主,这不,叫我过来请公主一会子去用晚膳。”
听后,秋菊神色不易察觉的变了变,司夏现在这般模样何时能醒过来都是个问题,更甭说一会子晚上能不能去用膳,只是这贤妃娘娘好不容易要见司夏,岂能就这么回拒?
正犹豫着该怎么回答,屋里头又传出来了绍兴的抽泣声,秋菊心里头微微颤了颤,连忙抬起头看素余的反应,见素余正有些好奇的探着头看屋里,她连忙干笑了两声,回答道:“如此,我等下就进去跟公主说一声,素余姑娘可还有什么事要交代?”
素余在宫里
头当差时间久了,察颜悦色的功夫可不一般,自然已经知道秋菊不想提那屋里头发生的事,便也没有问,强忍住了心中的心思,轻轻答了一句“无事”,便转身要出关雎轩,只是出那宫门时脚下还是微微顿了顿,侧着头又朝着司夏屋子的那个方向看了一眼,这才又回了咸福宫。
等她一走,秋菊又回了屋内,看着昏迷的司夏犯愁的叹了口气,怎的这麻烦事都聚到这几天了?
“秋菊姐,谁来了?”冬梅见她进来,上前问了一句,秋菊也如实告诉了她,又向绍兴说明了素余前来是为了什么。
绍兴眼角还挂着泪水,听她说完眸子里的神色却又厉了厉,猛的转向秋菊问道:“你可答应她了?”
“回公主,奴婢……奴婢不好拒绝,所以一时……”秋菊面上有些怯意,方才实在是一时没了主意,她这才急匆匆的回了素余,而现下自然也是知道自己做的不对。
原本绍兴还想多加训斥她几句,方今见她知道自己错了,不忍让她再多加愧疚,最终只化成了轻轻的一口叹息,“罢了罢了,司夏这么躺着不进食确实也不是什
么法子,你去找根银针来。”
“是。”秋菊见她不打算再继续责备自己,心中悬着的一块儿石头终于落了地。
司夏平日里在宫中时不时地便会钻研医术,所以这银针宫里头也是常备着,倒是不怕找不着,她随意翻了翻司夏常用的几个盒子,轻松的便找到了那银针,随后交给了绍兴。
接过了银针,绍兴咬了咬牙,而后开始打量着司夏,嘴里还不忘道:“原来我听江太医说过,这人若是不醒,刺刺人中许能有些用,我便试试吧。”
道尽,她便抬手刺了过去,夏荷是最看不得这些的,连忙将头转到了一边。
只见她刺下以后,司夏当即便皱了脏眉,有些痛苦的哼了一声,却仍是没有睁眼,绍兴见她这反应也不敢再刺,毕竟她不懂医术,怕刺出什么毛病来,只能伸手拍了拍司夏的脸,司夏这才徐徐睁开了眼。
她现下还觉着头晕得很,一时并未能反应的过来,一旁的几人见势也全都不敢出声,默默的等着。
良久,司夏这才扶了扶额,撑着身子想坐起来,奈何她全身都没有力气,做起这动作来要比平时费
很多劲儿,绍兴也连忙去扶她。
见她醒了,绍兴本来应该高兴才是,可看着她这般模样绍兴心中倒更加苦涩了。
要说起绍兴的身世那也是苦的很,虽说她打小便来了皇宫,衣食无忧,可毕竟是失了父母的,没爹疼,没娘爱,宫里的这些人多少少还是有些瞧不起她,若不是太后日里护着她,她还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也正是因为如此,绍兴才有了从前那刻薄的性子。
她自己心里头也知道,宫里头的这些人不过是看着她的身份婀娜奉承而已,真儿真儿对她好的除了太后小湘,就只有司夏了。
“你看你,怎的还哭了?”司夏牵强地笑了笑,而后伸手便要擦她脸上的眼泪,绍兴咬了咬唇,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春桃几人见她这模样,眼里也全滚着泪水,司夏见她们一个个如此哀伤,又连忙开口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我现下还好好的,不过是要多恢复些时日罢了,又还没有病入膏药。”
“对,大伙儿都把眼泪收一收,别哭了,绍兴公主,你也别伤心了。”秋菊吸了吸鼻子,而后擦了擦眼角的泪珠。
司夏拍了拍绍兴的背,又埋怨她们不让自己多睡一会儿,几人这才想起来还有贤妃娘娘那一件事儿,一时都有些犹疑,不知道该不该向司夏说,瞅着她这反应,司夏就知道她们心里藏着事,逼问着秋菊说了出来,得知后,神色暗了暗。
也罢,既然贤妃娘娘已经派素余亲自过来了,那她也不好打贤妃娘娘的脸,当下离用晚膳还有两三个时辰,她好生歇息歇息,想来还是能缓过来的。
这么想着,司夏便让秋菊找了件衣裳换了去,她原来身上穿着的那件袖子上已经染了血,那血渍极难清洗,想来日后都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