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沈千婳语气中带有一丝怒意,她抬头看了一眼沈国公,而后又开口:“父亲,你知道我对逸寒的感情,怎能这么轻易就放弃?”
沈国公听后无声叹了口气,他自然是知道自己女儿对大皇子的一往情深,可是,正因为如此所以他才要劝沈千婳断了这个心思,最近女儿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他不想让自己女儿因为安逸寒一步步走上不归之路。
他张了张嘴,似是还想再说些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叮嘱让她早些休息便回了自己屋里。
沈千婳关了门坐到了桌边想着自己父亲方才对自己说的话面色有些凝重,从前宫里人人都认为沈千婳和安逸寒才是天生一对儿,怎的她才离了宫三年就都变了,不仅逸寒变了,就连父亲都变了,甚至,她也同三年前有了很大的落差……
她也想过自己这么做究竟值不值得,只是如果是为了逸寒,就算是让她放弃自己她都愿意,可为什么逸寒现在对她这么冷淡?
不过现在她的心思已经不全在安逸寒身上了,而是司夏,若是从前发生了这样的事,朝中的那些人定是会帮自己说话
,可现在他们全都一边儿倒在了司夏那旁,正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她确实是要改改她现在这娇气脾性了。
因为怕司夏夜里行动不方便,安逸寒也没有回自己屋里,一直坐在司夏床边守着,司夏开口劝了几次安逸寒都未听进去,只是让她自己先睡,自己则靠在了一旁微微眯了眯。
司夏看着安逸寒的侧脸有些入迷,而后缓缓闭上了眼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直到第二日听到城内的鸡叫她才醒来。
今日的天气比昨天好了不少,昨天一整天都是阴阴沉沉的,让人心中都觉得烦闷,难得看到太阳,司夏起身伸了个懒腰,这才想起来自己脚上还有脚伤。
她看了看自己微微肿起来的脚踝皱了皱眉,看来这次扭的可不轻,她的体质从小便特殊些,每次磕了碰了恢复的都快得很,所以她平日里做事总是马马虎虎,直到后来长大了才有所收敛。
一旁的安逸寒从喉中发出了一声闷哼,司夏愣了愣,扭过头看向了安逸寒,却见安逸寒眉头紧紧的锁着,想来应该是昨夜并未睡好。
司夏撅了噘嘴,神色温柔的看向他,而后伸手替他将凌
乱的发丝捋了捋,许是因为安逸寒睡得轻巧,他晃了晃脑袋睁开了眼。
司夏的手还没有收回来,就这么尴尬的举在了半空,二人相视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随后又一齐轻声笑了出来。
“嘶……”猛的,安逸寒吸了口气,她扶着自己的脖子转了转,看来是有些落枕了。
“昨夜叫你回你自己房中你不听,坐在这儿睡多不舒服。”司夏有些责怪的呵斥了他一句,眼中的温柔之色却没有减少过,她缓缓向前挪了挪,伸出手替安逸寒揉了揉脖子,“现在可觉着好些了?从前在司朝宫里时父皇总是批阅奏折到很晚,第二日也总会落枕,母后便是这样为父皇揉的。”
安逸寒看着司夏认真的神色面上的笑容也越来越明显,突然,门“吱呀”一声来了,绍兴呆呆的站在门前看着二人的动作,而后她迅速捂住了眼睛,道:“那个,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到,记得等下下来吃饭。”
说罢,她转身就跑,丝毫没有给司夏解释的机会,此时绍兴已经满面通红,她向天发誓,她是真的不知道安逸寒在司夏屋里。
江太医刚出屋就见司
夏捂着脸跑下了楼,心情也不紧愉悦了起来,跟着她一起下了楼,然后坐到了她的跟前。
“哎,你刚刚看到什么了,怎么脸红的跟猪头一样?”江太医抓着筷子夹了根咸菜就要往嘴里送,刚想张嘴手便被绍兴敲了一下。
他委屈的抬头看着绍兴,奈何绍兴根本不吃他这套,冷冷开口:“你说谁是猪头?”
“我我我,我是猪头,我是猪头。”江太医有些认怂,连忙应了两句话而后转移了话题。
司夏走路仍是有些不方便,原本安逸寒是想背着她下楼,只是司夏脸皮比较薄,还是拒绝了他,而后让安逸寒扶着她一瘸一拐的下着楼梯。
绍兴正同江太医打闹着,她不经意地转了转头便见安逸寒扶着司夏下楼,而后她对着江太医使了使眼色,示意他看楼梯处。
江太医立即会意,扭头暧昧的看了二人一眼,又自顾自的吃着,司夏自然时察觉到楼下众人的眼神了,她脸红了红,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而后同绍兴他们坐在了一起。
民间的早上进食很简单,随便吃两个馒头便了事了,所以他们随意吃了些便让人收拾了碗
筷,司夏扫了扫在一楼吃饭的众人,发现并没有沈千婳的影子,刚想开口问绍兴,便见沈千婳从楼上走了下来。
今日沈千婳打扮的甚是淡雅,平日头上带的那些繁重的首饰都摘了下去,秀发也已经盘在了头上,尤其是她身上穿的衣服更是落差较大,不再是平日里繁华似锦的绸缎,而是普通的素麻制成的衣服。
不仅是司夏,旁人对今天沈千婳的转变也有些震惊,不过安烨华却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昨日自己说的沈千婳额都听了进去,知错能改,善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