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历三十八年,南朝国先皇驾崩,天下缟素三年,不兴喜乐之事。而年仅十六的皇子楠灯迟登基,大赦天下。
三年后。
“诶诶诶,你们听说了没有,陈国公主与安国的二皇子要联姻!”御膳房门外,一个宫女装打扮的女孩子神神秘秘的开口对周围的人说道。
却引来周围人一阵不屑,好似众人都知道一般。
“切,我还当什么呢。瞧你神神秘秘那样儿,这消息传得快,谁不知道啊?”另一个宫女说着还顿了顿,继续道:“而且啊!我还听说……”
“够了!皇宫岂是容你们乱嚼舌根的地方!要是嫌日子太清闲了,那便通通给我到浣洗房去当差!”那宫女话还未说完,一个年龄稍大的女人从转角处走出来打断了这群小丫头的话。
众人一看到是掌事嬷嬷来了,纷纷安静下来,低下头做着自己的事,生怕惹怒了她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嬷嬷看到众人安静下来,巡视了一圈儿发现并无不妥之后便转身离去,去别处巡逻了。
此时的房梁上,新登基不久的小皇帝楠灯迟正咬着从御膳房里顺出来的点心,喃喃自语道:“
联姻啊……有意思,可以去看一看呢!”
话罢,他轻车熟路地从房梁另一段飞身而下,正好落入一个众人的视线死角。
楠灯迟拍了拍手,把手上的糕点屑拍落。从死角探出一个头来四处张望一番,确认了无人注意到自己。守卫也不在,便偷偷地又顺着自己先前来时的路返回了御书房。
而站在门口的文锦一看见楠灯迟回来,焦急的迎上去将他周身看了个遍确认没有损伤时,表情才微微松了一下道:“哎呦我的小祖宗啊,您可算是回来了。”
“母后可有来过?”楠灯迟却不以为然,反问道。
“不曾,太后娘娘听闻皇上您在御书房看书,十分欣慰,笑的合不拢嘴呢。生怕打扰了您,所以到现在还不曾露面。”张长生摇了摇头,恭恭敬敬地回答着楠灯迟的话。
“是吗?幸好没有被母后发现,不然又要被数落好一阵子了。”楠灯迟暗自松了口气,他一本正经的走向房间内的书案后的椅子上坐下。清了清嗓子,沉声道:“来人啊!”
话音刚落,小顺子便很配合的去外面把原先支走的下人都叫了回来。
看着恢复
了正常值班的御书房,楠灯迟满意的笑了笑。正在此时,一岛尖锐的声音响起
“太后娘娘嫁到……”
楠灯迟暗叹幸好及时恢复了正常,但脚步却没有停顿。他径直走向门口,迎接着自己的母后到来。
远处,一位身穿华贵宫袍的明艳妇人走来。她梳着精致的发髻,头上的金步摇亦随着她的脚步而微微晃动着。在她身后跟了好几个宫女撑着长扇与华盖,还有好几个拖着裙摆,这声势也是浩大。
妇人看见楠灯迟候在门口,心中一喜,表面却不显声色。她走到楠灯迟面前站定,把自己的手放上他伸出来搀扶的手,忍不住嗔怪道:“你如今贵为天子,怎可在门口侯着,这不合礼数。”
楠灯迟听了她的话不怒反笑,握着她的手撒娇出声:“母后,孩儿无论到何境界,地位如何高尚,但您始终是孩儿的母后,百善孝为先,这怎会失了礼数呢?”
太后微微颔首,露出欣慰的笑来,我的迟儿长大了啊。
楠灯迟引着太后坐下,想起之前在御膳房听到的消息,他借机说到:“母后,孩儿方才遍览群书,自觉不知百姓疾苦不
了解天下各态,便想趁机出门微服私访一番。”
太后听罢脸上笑意消失,开口道:“你这才刚登基不久,这民心未定,危机四伏。你这性子若是出去被有心人利用或者挟持,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我如何向先皇交代,你又如何向这天下交代!”
楠灯迟不满的撇了撇嘴,果然又开始数落起来了。未能得倒太后的首肯,他便也没心思跟太后絮叨了,满脑子计划着如何换个法子去安国。
等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打发走了太后之后,楠灯迟便匆匆奔向自己的寝宫。小顺子在他身后追赶的上气不接下气。
等回到自己的寝宫,他熟练地从衣柜最下层里翻出一件侍卫打扮的服装,乔装打扮了一番,拿着自己的腰牌出了门。可怜的小顺子刚刚追到寝宫门口,便只看见自家皇上远去的背影。
楠灯迟弯弯绕绕的走到的一处院子里,出声叫到:“长生!长生!你在吗?”
一抹黑色的身影从暗处浮现,恭敬的跪下,回道:“回禀皇上,微臣在。”
楠灯迟看见他一喜,摆摆手道:“免礼平身。”
张长生看见自家主子这幅打扮,不
安的低下了头。果不其然,只见楠灯迟说道:“陪朕去安国看看热闹去!”
张长生无奈,天子有令,莫敢不从。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他也得去,更何况只是去一趟安国。因着有着腰牌,楠灯迟又打着自己为皇上办事”的借口。门口守卫也认得张长生,没有细究。使得他们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皇城。又辗转各路驿站,经过了好几天才从南国偷溜进了安国皇城。
楠灯迟一路上走走看看,看见什么有意思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