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至一半,三人便看到了四处寻找王爷的队伍,管家一人率着安王府的队伍,齐齐在山间打着火把寻找安启陵,见到王妃和文锦架着王爷而来,便飞快地赶了过来。
看到王爷这幅狼狈的样子,一瞬间大家都慌了起来。大呼小叫将王爷带回了府中,不一会儿,连太医都急急地赶过来。
文钦钦没说话,虽然饿了一天了,但是却一口东西都没吃,只是忙里忙外地陪着。协助着太医好不容易将伤势彻底处理干净好了,文钦钦看着安启陵虚弱的样子,命小翠从厨房端过一碗粥来。
她坐在床边,将粥吹冷了,喂入安启陵口中,然而安启陵只是紧闭着口,指了指她。
文钦钦没办法,只好自己先喝了一口,又舀过一勺喂到安启陵嘴中,安启陵这才张了口。
两人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得将一碗粥喝完。
安启陵伸手摸了摸文钦钦的脸,郑重地说道:“谢谢。”
文钦钦只是摇了摇头笑了笑道:“王爷哪里的话。”
当天晚上,安启陵在文钦钦的照顾下,处理好伤口。又喝下了一些小米粥后,终是受不住这一日的奔波与劳苦,沉沉地睡
去。
看着安启陵沉睡中苍白的脸颊,文钦钦细细想着这几日安启陵的变化。自己一直地冷淡拒绝,安启陵却不再对她发火,只是好脾气地陪着。
不光支持她开医馆,更是在批改完公文处理完公事后便过来帮她的忙。医馆的名声越来越大,来看病的病人也越来越多,文钦钦也更加忙碌。安启陵怕她累着,更是派了一些下人给她,自己没事时也经常来帮忙。
想着昨日,他浑身是血靠着岩洞。见到她的第一反应,却是嘱咐近身侍卫不要管自己。将她送出去,送回文太师那儿。
文钦钦是越来越看不透他了,两人分明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他自从娶了自己后便日日羞辱自己,甚至派人追杀她,目的是拿掉她肚中的孩子。
那么今日,在看到她出现之后,他没有用自己为要挟去跟安逸寒谈条件,却是哪怕不顾自己的生死安危,也要派着自己的近身侍卫将自己安全送出去。
她愈加看不透安启陵,更可怕的是,她也渐渐看不懂自己的心了。
本来她是爱他的,少年英雄又是如此的意气风发,谁家的女子能不爱呢?她曾想过嫁给他,做他
的妻子,日日为他洗手做羹。然而,那一夜的洞房花烛之后却是打破了她的所有幻想。
那一晚她的所有爱恋都死了,看着他如此可怕的仇意,文钦钦选择忍辱负重地留下来。这样方才能看透他的行动,更好监视他。避免他对自己父亲,对文家不利。
然而,两个人渐渐相处下来,安启陵的那些温柔与细心,倔强与坚持,都让她本以为早就燃烧成灰烬的爱恋死灰复燃。
今日,在岩洞中看到他浑身是血的那一眼,文钦钦整个人就止不住地心痛。一点点替着他拔出箭时,文钦钦那被称为神医的双手,竟是控制不住想去颤抖。
若是她失败了,或是安启陵没有能挺过来,这一切假象在她心中发,,几乎幻化成绝望整个吞噬了她。待到箭最后拔出,迅速上完药包扎完伤口后,文钦钦才惊觉,自己已经满脸泪水。
愈发看不透自己的心情,便愈加心如乱麻,文钦钦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决定第二天同安启陵谈谈。
安启陵在睡梦中也不踏实,似乎是伤口开始隐隐作痛,文钦钦怕他翻身挣动又重新裂开,便靠在床边看着他,等到后半夜他老
老实实睡熟了,文钦钦才支撑不住,靠着床边睡去。
第二天,等文钦钦醒来之时,却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她一翻身,便看到安启陵在身后躺着,笑吟吟地看着她。
文钦钦一下子便坐了起来,急急地替安启陵检查伤口,确认伤口没有出血开裂之后,方才舒了一口气。
安启陵看她这幅大惊小怪的样子,没有生气,反而有点开心地哼起来。
“钦儿,我疼。”
文钦钦一听便紧张了,赶忙问道:“你哪儿疼?伤口又化脓了吗?”
谁知安启陵半响不说话,文钦钦疑惑地看过去,只见他满脸坏笑地看着她:“你亲我一口,我就不疼了,病马上就能好了。”
文钦钦见他这一副耍无赖的样子,还害得她如此担心,便哼了一声,起身便要走。
安启陵一看这玩过了,赶忙讨饶一般去拉文钦钦的手道:“钦钦我错了,我错了,不疼了不疼了,没事了。”
文钦钦看他一副可怜的样子,便不忍心再走了,见着外面天尚还暗,便拉过被子嘱咐道:“再多睡一会,没事的。”
安启陵却只是睁着眼,一动不动看着文钦钦。
二人对峙了
一会儿,最后,终是文钦钦认命一般败下阵来。
安启陵嘿嘿笑了一声后,向里面挪了挪,文钦钦便躺了上去。
安启陵从背后抱住了文钦钦,在她的颈边蹭着,问她道:“你猜猜,昨日我浑身是血,快死的时候想着的是什么?”
文钦钦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大仇未报?”
安启陵自嘲般笑了笑:“我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