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早朝路途中,途径皇宫,却是在马车外听到了与文钦钦相似的声音在说笑。安启陵在马车中呼吸一滞,整个人的心跳都慢了半拍。
他想与她说自己的担心与思念,又欲责备她这几日去了何处,为何要躲在皇宫之中,害得自己好找。然而他最想做的,就是先什么都不说,紧紧地将她先拥入怀中。
然而,等他急急地从马车中跳下来之后,看到的却是公主带着几个婢女渐渐远去。他不信,便急急拉着马夫去问,恍若有些失神道:“刚刚你可有看到安王妃?”
小厮吓得跪倒在地,连连道:“王爷,没有呀,这刚刚路过的只有公主和她的婢女们。”
“王爷,我知您担心王妃的安慰,但您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呀,这样的日思夜想,病了就不好了。”
安启陵没有理会小厮的劝慰,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茫然地看着自己刚刚听到声音的地方,整个人如同丢了魂一般的沮丧。
原来思念至此,满心都是她,整个世界便也都变成了她。
再说文钦钦这儿,怪不得安启陵百般寻找却依旧没有消息。自从她坠下悬崖后,幸得捡回一
命,却也是身受重伤。
就在她拼着命爬起来,企图找一个村庄暂且休息,然而肚子却是一阵阵的剧痛。她强忍着痛苦,害怕追兵到来,一步步拼命向前走着。却终是由于失血过多,昏倒在地。
等到她醒来之时,已经是第二天早晨,看着窗边的晨曦,文钦钦茫茫然有些不知所措,却是看到一位老先生端着药走过来了。
待老先生走进,文钦钦却是满脸的惊讶,这正是那几日收留自己,又帮她治好了公主水痘的老神医。
“先生,你为何在此。”文钦钦看着这老先生,不由得有些惊讶。
老神医叹了口气,摇头道:“也属我二人有缘,我刚来这山谷采药没多久,便见你昏倒在溪涧边,浑身狼狈。”
文钦钦接过先生手中的药,乖巧地喝了下去。看着那老先生,低声说道:“这次又是先生出手相救,钦钦真的无以为报了。”
先生也不多问,毕竟这宫门之内的明枪暗斗,他历经一生早就习以为常,只是可惜了这一孩子,明明是姣好的年纪,却非得经历这些阴谋暗算。
他满是怜惜地看了文钦钦一眼,叹道:“你这外伤当是
不重,想必是坠崖之时有什么树枝缓冲,只是……”
“只是什么?”文钦钦见那老先生一顿,便追问道。
“王妃已有身孕,经此一坠,孩子是没了。”那老先生虽是犹豫了一下,却还是道了出来。
文钦钦一瞬间脑子空白,许久才反应过来,茫茫然看着老先生的脸。
“先生,你说什么?你说我的孩子,孩子没有了?”
老先生看着几近崩溃的文钦钦,却也没说什么,只是满是叹息地摇摇头,走过去轻抚着她的头发,将她轻轻按入怀中。
文钦钦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只是救命稻草一般靠在老先生怀中。不一会,怀抱中传来轻轻地啜泣声。渐渐地,啜泣声越来越大,成了绝望的哭喊哀嚎。
这是文钦钦,一位母亲对自己孩子所有的绝望与悲痛。
过了几日,在老先生的照顾之下,文钦钦的身体终是恢复了健康,心情也渐渐稳定下来。她自是像往常一样,帮着老先生磨药,看些深奥的医书。
老先生本是想让文钦钦在床休息,然而想着她一个人呆着无聊,难免要胡思乱想。心情便愈加不好,便干脆将她带在身边。弟子一
般教她医术,希望能让她缓解缓解心情。
文钦钦也学得认真,再加上她本就聪明伶俐,一点就透,老先生便将大半的医术都传授了过去。等到文钦钦身体彻底好了,老先生也要动身去下一个地方了,时逢南下水灾再起,瘟疫频发,老先生便是去那处救死扶伤了。
临走之前,老先生看着依依不舍送别的文钦钦,忽然就开口道:“王妃,这皇宫朝廷的明争暗斗,你若是厌了,可随老夫走。”
文钦钦没说话,看着文钦钦坚定的眼神,老先生便明白了。
虽无数次被伤害,虽身处漩涡中心危在旦夕。但她是文太师的女儿,是安王妃。一些责任虽沉重,但却不得不承担,她不愿逃避。
老先生笑了笑,与文钦钦道别之后,牵马而去。
老先生走后不久,文钦钦想着时候差不多了,便也该回安王府了。就在村庄买了一匹骏马,飞驰回城。
谁知,在这路上,意外又发生了。
她策马而过,却正遇上一帮打劫的山贼。见她姿色颇好,便围堵了她,献宝一样劫持了回去。
文钦钦被押送着,跌跌撞撞来到了山寨。一路的山贼见她,
皆是耍流氓一般吹着口哨,嚷嚷着要劫她来做个压寨夫人。
她就被人这么一路簇拥推进了山贼寨,只见那高高在上的山贼大王,此刻正正翘着脚坐在宝座上,小口小口品着美酒。
压着她的山贼逼她跪倒在地,然后一路小跑到大王耳边,轻语了几句,说完还猥琐地笑了笑。山贼大王闻言,便好奇地走下来,走到文钦钦眼前,一把捏起了她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