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对对。”陈道明看了一眼那些随从,见他们满脸的不屑,心下越发的不爽。他此时也没心情与他们兜圈子了,边拿起案板,猛的拍了下桌案道:“板子就不用打了,直接行刑吧!”
那些官兵听罢,便将那些随从架了起来,将那些刑具给他们带上。然而还没开始用刑,安启陵却是插话道:“陈道明,这些犯人都还没认罪呢。按照这大安律例,可是不能滥用私刑的。你就不怕这些犯人受不住,屈打成招了?”
“王爷,你是有所不知啊。这几个盗匪,骨头硬气得哼。若是不用一些刑罚,怕是他们什么都不会说的。”陈道明看着那些盗匪不断的摇了摇头,显得他自己也是很无奈。
“哦?不知道这些盗匪是偷盗了什么贵重的东西,竟然直接要用私刑?”文钦钦看着那些随从,显然表现得出十分好奇的样子。毕竟据她所知,除非是一些穷凶恶极的罪犯,不然一般是不会在朝廷之上使用这些刑罚的。
“王爷,这些盗匪啊,就在前几日,闯进了我弟弟陈道川的家,也就是你未来丈人的家。”陈道明说着,还指
了指文钦钦,此时却是知道先要拉拢她,便继续道:“这些盗匪盗走了我弟弟五十万了白银,不仅如此,他们还放火烧了粮仓。你说这盗就盗吧,还放火烧粮仓,这性质可就不同了!不知道有多少兄弟,死在了那的大火中。他们这是谋杀朝廷命官,是要砍头的!”
陈道明越说越是气愤,他不断的用手拍着桌案,将桌案拍得‘哐哐哐’作响。那一脸的悲愤,现在真应该给他颁个最佳演员奖。
“可是我怎么听说,这些盗匪盗的是朝廷赈灾下来的赈灾银两和大米呢?而且他们将这些盗来的东西,都分给了那些灾民,可是怎么回事?”文钦钦却是摇了摇头,满脸疑惑。她倒是想看看,这狗官打算怎么糊弄他们。
“什么赈灾银两?那是无中生有!无中生有!”陈道明连忙高声否认道,他继续说道:“这些盗匪盗走了银两和大米以后,后来怕被官府通缉,这才将银子和大米分给了那些灾民说是赈灾银两和大米。就是为了被抓之时,好有借口逃避责任。王爷,万万不可被这些盗匪给欺骗了啊!”
“你个狗官,真是满
嘴胡言乱语!前几日那五十万两白银与大米,的确是我几人所为。我们都是铁铮铮的汉子,敢作敢当。但是我们盗的,的确都是赈灾的银两和大米!还不是因为你与你那弟弟奸商要独吞这笔银两和物资,我们才出此下策的!”其中一个随从指着那陈道明的鼻子就是骂道,那随从此话一出,在外面听堂的老百姓,顿时都炸开了锅。那些老百姓窃窃私语的,却是不能上到堂前来。
“我看胡说八道的是你们!”陈道明立即反驳道,他险些急眼,眼睛瞪得比珠儿都大:“那些银两,都是我弟弟这十几年做生意攒下的家当!你们这些盗匪,若是不用刑,还真是不会认罪!来人呐,用刑,用刑!”
那陈道明不给那些随从任何辩解的机会,连忙让那些官差动刑。若是在让这些随从说下去,怕是这死的也会成活的。
“住手,我看你们谁敢动刑!”文钦钦一见那些官差要用刑,顿时也是有些急了。
“别停!继续!”陈道明摆了摆手,示意那些官差继续。毕竟这里还是在冀凉城,这又是他衙门,那些官差自然是听他的话。
那些官差将刑具架好在他们的身上,那些随从脸色微变,却是哼也不哼一声。
“陈道明你别忘了,王爷可是在这里!”文钦钦没想到陈道明这次竟然不顾及安启陵的脸面,强行用刑,这不是‘啪啪’的打他的脸吗?
“虽然王爷这次是来督查北上赈灾的情况,但是这插手我们北上的政务,怕是有些不妥吧……”陈道明用余光偷偷撇着安启陵的神色,若是他强行要带走这几个盗匪,他倒也是没办法。
虽说他只是一个山西小小的巡抚,但是现在毕竟还是在他的地盘上。这俗话说得好,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他一个王爷,又何必为了几个小小的盗匪,非要与他过不去呢?
“嗯,的确是有些不妥。”安启陵点了点头,显然是认同了那陈道明所说的话。
“喂,安启陵,这些可都是愿意为你付出生命的死士,难道你真要见死不救?!”文钦钦皱了皱眉,先不说这些人对安启陵的衷心。就算是普通的盗匪,那盗走的的确也是赈灾的粮款,他们也分给了那些灾民。是这些人救了无数灾民的性命,凭什么他们就要被抓来除
以刑罚。
安启陵看了一眼文钦钦,她说的,他自然都知道。他从椅子上站起身,将双手背在身后,对着那些随从说道:“你们可有盗出来的银两和大米?”
“启禀王爷,那些银两和大米都分给了那些灾民,我们自己哪有留。”那些随从摇了摇头,五十万两白银和那些大米,全部一分不剩的分给了那些灾民。他们又不缺银子和大米,自然是不会私自偷留一些。
安启陵听罢,走到了衙门外。文钦钦等人都有些疑惑,不知道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看着那些衙门外围观的那些灾民,大声的问道:“你们身上,谁有前几日在城郊外领的银两和大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