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倾在轩辕慕景心里的位置太重要了——是他这么多年来唯一鲜活着的念想。
在世上的眼中,他是摄政王,是轩辕朝堂上的顶梁柱,他是战神,是这万里河山安稳的希望,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很冰冷,很孤独,很绝望,能给他想要的温暖,给他想要的生活的人,只有凤倾倾。
她是能照到他灵魂里的那一抹光!
是以,轩辕烨说的有些话他是信的,若真有人将他的倾倾践踏到那种悲惨的地步、含恨而终,他是真的会倾覆了整个天下为她陪葬的。
而若是前世里,她果真片刻都不想留在他的身边,总是千方百计的想要逃,他或许真的会变成那种冰冷且残忍的人,不顾一切的想要将她留在身边,哪怕得不到她的心,也要她一辈子都是他的妻。
“子恒,你……”凤倾倾惊了一下,随即,内心深处的那一层寒
冰也破出了裂缝。
“以后有什么事,你便与我说,自然,你不愿意说的,我不会勉强你,可好。”
“若是你不欢喜静太妃和柳子娴,我便先让她们在皇城里的客栈里住上几日,等我们大婚后,我便让人将她们送走……”说到这里,轩辕慕景稍稍停顿了一下,解释道:“倾倾,我知你恨她们,然,我也不能违背了母亲的遗言,静太妃是一定要老死的,你不能现在杀了她,然,若是她敢害你,无论你如何对付她,下毒下药下刀子,我都不会阻止,只要留她一条命便可。
至于柳子娴,就凭她这次对我下那香毒,你就是将她活煮了,都不必问过我的意见。”
他低下头,在凤倾倾的额头上印下轻柔的一吻:“我轩辕慕景,是从血雨腥风中走出来的活阎王,我不是什么良善的好人,只要轩辕的朝堂还安稳着,只要
轩辕的江山还安稳着,只要轩辕的百姓还安稳着,只要你好好的,旁的事情,便都与我无关,若是谁人敢将心思动你身上,我定不答应,谁也不可以欺负你、伤害你,包括我自己。”
凤倾倾情绪有些复杂,轻笑了一声道:“我从前都不知道,原来轩辕的摄政王,还说的一口蜜语甜言,从前觉得你这人性子极冷,惜字如金,如今倒发现你不仅毒舌,还有些啰嗦,如这般誓言似的的话,说多了,你便不怕自己做不到?”
“我说出口的话,便都是做的到的。”轩辕慕景却仍无比的狂妄、无比的坚定。
“如此,那我又何必怕那两人?”凤倾倾道:“你也不必让她们住什么客栈,世人眼里,那到底是你的姨母和表妹,住在外面去,总归是对你的名声不好的。
便住进摄政王府吧。
她们还是她们,我们却已经不再
是我们了,不若让她们住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即便是她们做些事情,你若当真信我,我若也能信你,你我之间,自然无事。还能联手对付了她们,岂不是更好?”
——她终究不能介怀,轩辕慕景曾帮着静太妃与柳子娴做过对她不好的事情。
于是想要看一看,当静太妃、柳子娴再次与自己共处同一屋檐下,轩辕慕景会做些什么事情,她承认这已经算得上是在炼她和轩辕慕景之间的感情了,若是失败了,便是万劫不复。可她本就是地狱里爬回来的人,还怕什么万劫不复?
当事情不会变的更坏的时候,能炼出真心,就会变好!
“子恒,我怕你,也仰慕你,我欢喜你,也怀疑你,你信我们有那一世,就该知道,多少发生过的事情都需要时间和经历来慢慢的抹平,不是简单的几句你欢喜我我欢喜你就可以忘却
的,也不是几句好听的话就可以让一切都过去的。
可是当我睁开眼眸,瞧见的人是你,我第一反应,便是这辈子都要乖巧的留在你身边,当我听轩辕烨道你上一世与我做的那些事情,我虽不能全然相信,却也决定这辈子绝不可能再与褚云逸合作,出卖你,当我知道你才是我寻的那人,我便打定了主意嫁你为妻,并试着让我自己的这一世,除了对那些人的仇恨,对我凤家人的守护,再多增添些别的东西。”
轩辕慕景沉默片刻,道:“天色不早了,睡吧!”
他抱着她躺好,将锦被扯过来,盖在她的身上。
凤倾倾垂下了眼皮,隐隐有些失望——他到底还是介意了吗?
须臾,却听得男人在耳边无可奈何的道:“倾倾,我喜欢听你说“我们”,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会让你相信我与你说的话——没有半句虚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