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的光辉洒满大地,大街上人群熙熙攘攘。
而太师府坐落于京城最繁华的地段,此刻本应该热闹非凡,但眼下一眼看去,处处充满潇凉之意,此处更是一片寂静。
不多时,一群训练有素的禁卫军向着太师府缓缓走来,肃杀的氛围席卷整个街道。
那些因为好奇而探出头来的人看这场面时,不经意间打了个冷战。
下一秒,一道尖锐的嗓音,打破了这种寂静。
府内,太师正在听着小厮的汇报,也被心爱妾室昏迷弄得焦头烂额,忽而听到皇帝亲自来得得消息,他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皇帝怎会突然过来,又来的这么快……
太师皱眉不已,暗中攥紧了拳头。
半晌,他当即吩咐小厮喊来家中所有亲眷,当他迅速走到门口时,皇帝刚好踏入内。
皇帝阴沉着面孔,扫视着熙熙攘攘过来的一群人。
太师虽有太师身份,却并不得从前这位太子而今皇帝的喜爱,他未看皇帝的脸,微微低着头,跪在门前恭恭敬敬道:“恭迎陛下,笔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免礼,朕不是说过爱卿遇朕无需跪拜吗?难道爱卿这是把朕的话当耳旁风吗?”皇帝冷眼盯着太师,微眯着眸,颇有深意轻笑了声。
这话乍一听明面上是在抬举太师,暗中则是施威压迫。
皇帝的威严席卷整个太师府,太师见皇帝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草包太子,一起来后背竟被冷汗浸湿。
待察觉皇帝没有直接喊禁卫军动手,太师知道事情还有太坏,又隐隐猜测皇帝怕还不知北凉寒与南蕴曾在府上小住的消息。
太师略一思索,顺着皇帝的话回道:“禀陛下,虽说陛下给了老臣不跪的特权,但君臣有别,臣不敢不跪。”
他仍旧未抬头看着皇帝,将俯首称臣的模样演绎的淋漓尽致。
皇帝看到太师恭敬的样子,一抹常人不易察觉的微笑闪过了他的眼底,笑容却不深,深意满满望着周围。
随即,他这才随意摆摆手:“来人,将扶太师起来。”
皇帝缓慢的说完,不停得打量太师府周围。
一个不知名的小太监走到太师身旁,一把扶着太师的身子,好让他顺利起身。
这时,太师抬头之时,才看到皇帝的面容。
皇帝如往常还是太子那般,威武不多,全靠眼底那丝浅淡的阴鸷震慑人心。
太师静了静,在皇帝打量人的同时,他亦是在观察皇帝:“不知陛下这么晚来找老臣所为何事?莫非边疆的那些蛮夷,又有意挑起战争?”
“哦,太师竟然不知道朕来所为何事?不知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皇帝闻声笑了笑,笑意却分外冷淡,最后一句话更是语气颇重。
太师一听,立即起身鞠礼:“请陛下恕臣愚钝,臣确实不知陛下所来何事。”
他一边说,一边故意做出惶恐之色。
皇帝看着太师略微有点颤抖的身子,浓眉猛然一皱,莫非是他这的情报有误?
然,内心闪过这个念头,皇帝却不愿放弃这个机会,他皮笑肉不笑上前,虚扶着太师,似义正言辞:“朕听闻京城内,有不怕死的毛贼进入太师的家,朕甚是担心太师安危,这才亲自来捉拿毛贼!”
他说完,看也没看太师一眼,便招呼这禁卫军往后院走去。
太师一听这话,心里便有了大概,明白还是走漏了消息。
只是北凉寒与南蕴早已离开,皇帝便是搜查也查不出什么,这么一想,太师神色豁然许多。
刚刚扶太师的那个太监,又扶着他的胳膊。
太师瞥了眼略微有些清秀的小太监,黑眸转了转,旋即悄悄的往小太监手里塞了一锭纹银。
小太监感受到太师的的动作,赶忙收回了手,神色慌张:“大人莫要折煞小人。”
“公公不必推迟,日后还得公公在陛下面前多多美言。”太师一边说,一边又把纹银塞进小太监手中。
皇帝刚登基不久,身边自然没有红人。
收买红人为难,收买一个小太监却无比简单。
小太监见此没有推迟,偷偷观望四周,压低声音快速道:“今日有一女子在街上四处传播寒王与寒王妃回京的消息,更是说什么就住在您的府上,陛下知道后,便火急火燎赶来了。”
太师顿时明白事情的经过,他微沉着面色,随后暗中又多给小太监塞一块纹银。
不多时,他快步朝着皇帝走去,不一会便走到了皇帝的身后,他微微躬着腰,将忠臣的姿态演得极像。
禁卫军已将太师府翻得一片狼藉,太师看着大厅摔的粉碎的花瓶,脸上不免泛起一阵苦笑。
“陛下,太师府内并未发现贼人。”
少顷,禁卫军首领站在一旁恭敬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