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内,一眼望去,周围两侧尽是拿着大刀的侍从,而在最中间之人,赫然就是太子。
不多时,小将军拽着一衙卫的领子走出房门,他将衙卫重重摔在地上:“殿下,末将已找到那日下命令打您的衙卫。”
说着,他随意用脚踢了踢躺在地上的衙卫。
衙卫被踹得生疼,面上迅速落下汗珠,意识到面前之人真是太子时,脸色瞬间苍白:“小人有眼无珠,竟是不知您真是太子殿下……还请太子饶命……”
“饶命?”
太子意味不明重复了一声,忽而他用力抬脚踩在衙卫的胸口,阴沉着双眸瞪他:“孤若去饶你命,那你等给孤带来的奇耻大辱,谁又来给孤找回丢失的脸面!”
那日被打了板子也就算了,又竟是当着一直与他作对的首富面前打的,这份耻辱他如何能吞得下去!
话罢,太子脚尖用力十足的力道,不停碾压着衙卫的胸口。
半晌,小将军才出声:“殿下,衙门内的衙卫已经全部抓住,不知您要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
太子冷笑嗤鼻,他幽幽收回脚,居高临下睥睨盯着衙卫苍白面色,一字一句咬着牙:“孤要他们都死!”
“将他们全部带出来,就近找街市,孤要让他们全部处以斩首!”
唯有他们都死了,还是这种狠厉的死发,才能消除他心中怒火,才能平息他的怨气。
小将军听命,迅速命人将所有衙卫抓住。
他本就是与太子合作,为了至高无上的权利,即便是去做滥杀无辜这种事也无妨。
然,就在此刻,紧闭的衙门大门忽而被人用力踹开。
众人纷纷回头看去,对上了城主冷然的面孔。
太子幽幽眯了眯眸,冷冷盯着城主:“又是你?”
这里距离云城主城甚远,她这个时候怎么会过来。
城主轻抬手,身后无数名护卫快速跑入衙门大院内,随即城主悠然走进来,径直来到太子跟前。
“本城主听闻,前些日子这里抓了个假冒太子之人狠打,本城主担心有别有用心之人,特亲自来此处调查。”
“不过眼下嘛……”城主抬眸瞥了瞥太子,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他,旋即她轻声冷道:“假冒太子的人没看见,倒是看见了太子你命人抓衙卫之事。”
衙门里的人虽然官不大,可也算是为朝廷行事,一切都在皇帝的管制中。
若是没有皇帝的允许或圣旨,任何人乃即便是太子也不得私自对衙门内动刑。
其中,就更别提她在门外偷听那么久,知道太子是要这些衙卫砍头示众。
太子冷眼盯着城主,面色气得微微扭曲了一瞬,他眯眸讥讽一笑:“孤如何抓不得人?”
“孤乃贵为太子,是当今天子之子,享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无上至高荣誉,而你,不过就是区区一座小城的城主罢了,你这城主之位都乃是我天家赏赐,便就是而今的天下,也是我北凉家的,你说我如何抓不得几个小小衙卫?”
太子冷笑至极,这国家中除了他父皇,便找不出第二个比他还尊贵的人。
而他,将来是这国家中的天子。
城主一心挑战他,这不就等于挑战他日后继承皇位的权利吗!
如此一人,他又怎能忍!
城主听着太子所说一番话,眼中失望之色越来越浓。
这样的一位太子,一位自私自利,一开口便将权势挂在嘴边上的太子,将来登基后当真能善待百姓吗。
城主失望摇了摇头,太子针对她事小,可太子心中无百姓,丝毫不做为民着想之事,这样的人,究竟当真的能当大任吗!
太子对上城主带有失望之意的双眸,眼神不满暗了暗,眼底的戾气更浓烈几分:“孤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要再妄想阻止孤想做之事,不然的话……”
他阴沉一笑,猛然话音一转,嗓音狠戾:“孤便让你与这些衙卫一样,同受斩首之刑!”
他便就不相信了,此人不畏惧他也就罢了,难不成对生死也不在乎?
然而,事情总是不能如太子所愿。
城主不仅看淡生死,甚至在她看来,若她的死能够让太子洗心革面,重新成为一位为民着想的好太子,那么于她而言,她的死就非常有意义。
但若太子只是因为一时的怒火,而觉得面上无光想要杀她夺回面子,那么这些无辜的百姓与衙卫,他太子不想保护,那便由她这个城主来亲自守护!
“太子殿下,你这番话你可要记清楚了,本城主希望你回到皇宫时,也能在陛下面前一字一句的如实相告。”
城主笑了笑,浑身淡然之气浓烈,与太子周身阴沉戾气形成鲜明对比。
太子猛然一听城主岔开话题,还悠闲似的搬出他父皇,莫不是此人暗中又做了什么他不知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