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扮静雅的雅阁内,太子面色格外黑沉,他怒拍桌:“若非我被关了禁闭,去江南布置产业且集齐兵器这件事,也定是要亲自去的。”
将军见太子怒意难平,连忙提醒:“殿下,小心隔墙有耳。”
一句话,才拉回太子思绪。
太子平复了会情绪,这才吩咐起事情来。
只是他这说着说着,嗓音与掩盖不住的懊恼又冒出了头。
“既是我不能去江南那边,但不代表你们不行。”
“去江南布置产业与集齐兵器这两件事,我已决定交由你去做。”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太子咬牙切齿低吼,翻身是否能成,便看这两件事完成得漂不漂亮。
若是一举成功,他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若是不成功,那他便永远是这个被当今皇帝斥责且关永无天日禁闭的废太子!
太子在将军面前,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野心与怨恨。
二人的谈话即便后来压低了声音,可在这十分雅静的茶楼内,仍旧是一字不落被南蕴和北凉寒听见。
南蕴听到最后,神色吃惊极了。
她知道太子阴险狡诈,也知道他为人小气,但从没想过他会这么大胆,直接打起兵器的主意来。
一个废太子,要兵器与自己的产业,最先让人浮现的念头,绝对就是谋反二字。
她不知道太子有没有成为皇帝手中的废子,但太子此刻做的事情,一旦败漏,那就不是废不废子的问题,而是死与不死之事了。
北凉寒和南蕴都是沉稳不打草惊蛇之人,等到太子和将军密谋离开后许久,他们才一前一后离开茶楼。
回到王府后,北凉寒直奔书房。
南蕴见状快步跟上,一想到今日所听所见的事情,她莫名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北凉寒察觉南蕴动作,眸色温和些许:“怎么了?”
“我就是觉得……太子暗中想做的这件事,依照目前的局势来说,你我是偷听才知晓的。”
南蕴微微吞咽,语气有些茫然:“可指使旁人给我信,又引我前去的人究竟是何人?”
对方若是不知道太子今日密谋之事的话,又怎会笃定太子会前往茶楼,又为何要引她去看真相。
京城中与太子不对付的人众多,她和北凉寒绝对不是最引人注目的人,便是背后之人为了报复太子,也绝对不应该挑选他们。
除此以外的理由,她想不到。
但只要一想到背后之人的城府,她便觉得有些骇人。
此人清楚的算计到太子今日会去往茶楼,更是知晓他会说出惊天大秘密,能如雪中送炭一般给予她好处的人,又究竟会是什么人。
北凉寒在南蕴狐疑这件事时,便想到了这些。
眼下见南蕴情绪不平,他自然不会让她过多惶恐,一番轻言轻语的安抚,南蕴情绪这才平复如常。
北凉寒提起茶壶,倒下一杯温热茶水,修长的手指捏着瓷杯,随即递给南蕴:“太子既想在江南驻扎产业,便说明他格外看重那边。”
南蕴点点头,轻抿茶水,入口醇香。
她透过缓缓升起的白烟望着北凉寒,犹豫几秒后,直言道:“若是如此的话,我们应该提前秘密派人去江南。”
太子密谋之事绝对要阻止,他们便必定要有一人去江南。
江南与京城相隔万里,但要想在太子的人抵达江南之前,就必定要在这两日动身出发。
南蕴抿了抿唇,她放下瓷杯,目光冷静看着北凉寒:“江南那边有我的家族生意,我若是以处理家族生意为由前去江南,也是理所应当。”
话外之意,自然是她出发江南。
这么一来,便说明她与北凉寒要暂时分开一些时日。
北凉寒神色担忧,人人都说江南好,可此行不是游玩,目的是为了阻止太子,谁都不知道会有什么意外。
南蕴看出北凉寒担心,她笑着握住他的手:“你就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
“况且只有我去江南才是名正言顺,谁都挑不出刺来。”
南蕴很清楚,北凉寒身为皇帝第五子,且就算有战神身份加持,除皇帝命令以外,他不得擅自离京。
且暗中盯着北凉寒的人甚多,他一旦离开京城,后脚便会有人知晓。
是以只有她去,才是最安全的。
北凉寒微叹口气,一番仔细嘱咐,又将身边最信任的元六拨给南蕴后,才算放心允她前去。
两日后半夜,几辆低调而不失舒适的马车从寒王府离开。
经过近十日的路程,且在太子的人出发之前,南蕴一行人成功抵达江南。
庭院内,南蕴站在假山前。
她打量着四周环境,随后看向苏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