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元一在北凉寒昏迷时,找自己人上了奏章,控诉太子杀害兄弟之妻。
这样的罪过,太子就不应该继续做他的储君,而应该再次被贬。
不过,很多人认为储君不是儿戏,起复了又废除,会让国法显得像个废物。
再加上没有人亲眼见太子策划这事,在场的人更没有人看到寒王妃是太子的人驾车故意冲向悬崖的,所以这件事已经讨论了三天,都没个定论。
若是再讨论不出来,这事情就只能放下,毕竟没有证据证明,太子的罪过。
而太子也逃过了制裁。
北凉寒心中升腾了怒火,“太子还说了什么?”
“太子还说,还说寒王妃就算死了,也和他没关系,是她……命不好。”吴公公小心翼翼道。
说实话,他这个阉人,听到太子说的这些,也不由得皱眉。
皇上就让他来找寒王了。
其实皇帝自己,也可以处罚太子。
不过,皇帝在逼北凉寒,让他看看,如果不下定决心去争,遇到的会是什么。
只有北凉寒去争了,才会得到属于自己的公平和权力。
这,就是皇帝让吴公公来找北凉寒的目的。
北凉寒闭上眼,再睁开,只剩下触目惊心的恨。
“带路。”他冷漠地吐出这两个字。
吴公公连忙应下,朝前面的马车走去。
到了皇宫中,太子还因为之前没有告诉皇帝,召集了几位皇子和皇子妃的事情,跪在外面求皇帝的原谅。
“吴公公,你去帮我和父皇说说情,我不是故意隐瞒的,是我当时脑子不清楚,记错了。”太子看到吴公公路过的衣袍,连忙抓住,根本没看到,吴公公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吴公公似笑非笑,“太子殿下,这不是老奴能帮得上的。”
“要是殿下你一开始就承认了,哪里有这么多的事情?”吴公公拂尘一甩,不动声色的和太子离得远了点。
太子咬牙,心里骂吴公公是个老匹夫。
“吴公公,我……”
他怎么知道,自己说谎之后,北凉寒的人就在第二天上奏指责他了,而慕容棋那家伙,还同样将他让三皇子找他和慕容浒的事情告诉了皇帝。
就是因为这样,他的谎言不攻自破,他只能找办法圆谎。
今天早朝,许久不管事的南泽天上朝了,跪地求父皇给他女儿一个公道。
太子这才从罚抄宫规,到现在的跪在乾清宫的外面。
“我说的大部分都是真的,其他的是我脑子太混乱了,记错了,我可以重新说的。”
“还请吴公公帮我和父皇说说。”太子叹了口气。
吴公公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不好意思,太子,杂家现在要带寒王去见皇上,这个忙我帮不了。”
太子背脊一僵,转过头,就看到北凉寒漠然地站在后面,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太子浑身发抖,想到那个夜晚北凉寒可怕的模样。
不,现在不是那荒山野岭,北凉寒不敢动手的。
太子强装镇定,朝着北凉寒挤出个假笑,“五弟,你什么时候醒的?我听说你昏迷了,可担心你了。”
话说的好听,但在太子的心里,北凉寒肯定是早就醒了。
说不定从上奏开始,就是北凉寒出的主意。
太子阴暗的想着。
北凉寒收回视线,将太子视为空气。
吴公公笑了笑,在前面带路。
而北凉寒走过来的时候,直接用雪白的靴子,朝着太子的腿上踩去。
“啊!”
太子疼得扑在地上,北凉寒像是没看到周围惊异的眼神,自顾的用脚转了转,碾着太子的腿骨。
“五弟!你竟然敢在父皇的宫门口对我用私刑,你!”太子疼得额头冒汗,咬牙道。
北凉寒眼神冰冷,“疼吗?”
他脚松开,转而又一脚踩上了太子那扑在地上的手掌,同样的碾着。
不看下半身,只看上面,北凉寒似乎是在发呆,眼神没有一点变动。
“啊——”
“五弟,五弟,我说错了,你饶过哥哥吧!”太子痛哭流涕,鼻子眼泪一把的,“哥哥不应该趁你不在,就去找五弟妹,也不该让自己的人送她出城门,害的她出了意外……”
“意外?”北凉寒打断太子的解释,嘴角带着嗜血的笑意,“真的是意外吗?太子,蕴儿受到的痛苦,你现在受到的有一半吗?恐怕,十分之一都没有!”
北凉寒松开脚,朝着乾清宫正门走去,根本不去看匍匐在地上,像条死狗一样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