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凉寒望着外面的清澈无云的天空,眼睛愈发深邃。
“钓大鱼,自然需要鱼饵。只是不知道,我这个鱼饵下了,有多少鱼会上钩。二位舅舅,明天可能,是个不眠夜了。”
温家兄弟听出北凉寒话中的意思,都默默表示支持。
今日晴天,不知明日可有?
东宫。
太子伤势养的差不多,正坐在石桌前品茗,左右手各有美人依偎着,在喂他吃葡萄。
微风吹拂,太子脸上带着惬意。
柳素素疾步走来,看到的就是这样荒诞的场景,掩下眼中愤怒轻蔑的情绪。
“殿下~”柳素素娇滴滴的声音响起。
太子睁开眼,嫌弃地看了眼柳素素,“你怎么来了?”
柳素素脸色一僵,“殿下,我,我有要事找你。”
太子嗤笑着,连着身边两个良娣都不是的宠妾,也捂嘴笑出了声。
柳素素身侧的手陡然握紧。
“就你?可别给我帮倒忙就好了。”太子叼住宠妾递上来的葡萄,咬的汁水在口腔四溢,“我现在被关在东宫不能出去,拜谁所赐,你都忘得是一干二净啊。还有脸来找我?”
“呜呜呜,殿下你怎么这样说臣妾。”柳素素梨花带雨,是个娇弱的美人。
可男人就是个喜新厌旧的,这画面的确赏心悦目,但看的久了,就没意思了。
太子就是这样,他撇了撇嘴,有些不耐烦,“哭哭哭!一天的好心情都被你哭没了。真是晦气!”
柳素素像被掐住了嗓子,直接无声了。
震惊地望着面前这个男人,随即使气般的说着。
“既然太子殿下见不得我,那我也没必要将这件事告诉你了。反正太子之位,在这件事之后,就会移交他人,我也不过是个前太子妃,以后也是被人奚落的份儿。我一心向着太子,连家族的势力都尽交给了太子,也落不了好。更别提以后了。趁着现在还有机会,还不如吃好喝好。”
柳素素甩袖,羞愤离去。
太子愣住了,随即气恼地朝着柳素素离开的方向吼。
“你什么意思?!你是在诅咒我吗?”
回应他的,只有刚刚他最喜欢的微风。
但现在,这微风带着燥热,让太子的心绪久久不能平定。
脑子里都是柳素素离开时说的话。
什么太子之位要给了别人,什么这件事那件事。
到底是什么事情,才能动摇他的太子之位呢?
如果真出事了,为什么母后到现在还没有个消息传来。
太子最开始是没有在意皇后的传信的,毕竟北凉国开国以来,就没有罢黜太子的前例。
可柳素素的那番话,是有人有事,影响了他的太子之位,而皇后却迟迟没有传来消息……难道皇后还比不上同样被关着的柳素素吗?
不,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皇后也出事了,被限制看管着。
太子心头一跳,猛烈且急速。
“来人,让王幕僚来找我。不,你,你用暗线,将我们的消息传出去,我要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太子对着角落的黑暗说着,眉眼带着狠厉。
另一边,柳素素气冲冲回到寝殿后,没多久荷叶也偷偷摸摸回来了。
“小姐,事情成了。”荷叶低声道,顺手给柳素素倒了一杯茶。
“嗯,”柳素素平复了下暴躁的心情,“一定不能让方氏活着,不然……倒霉的就会是我们。”
荷叶点点头,“小姐放心。”
“太子虽然其他事情上做不好,但他拥有一支强大的死士,只要他用心阻止,这方氏肯定不会活了。”
要荷叶说,直接控制盅虫,让方氏死了就行了。
但这盅虫的控制可是有讲究的,不是说死就死的,还要有许多复杂的步骤,以及……母虫宿体的配合。
没有到绝路的时候,都不会想要用伤敌一千,自伤八百的办法。
“那就好,希望他这次给点力。”柳素素吹着热茶,轻轻啄了口。
不然,她会怀疑自己走的路到底是不是对的。
东宫夫妻俩心思各异,这些都和此时的南蕴没有关系。
她现在,正尴尬地看着突然出现在定国公房间的皇帝。
“皇上,您怎么来了?”南蕴一惊,连忙跪下请安。
皇帝点点头,“蕴儿不必多礼,叫我父皇就行。我是来看舅舅的,不知道他脖子可好点了?”
南蕴“嗯”了一声,开始介绍病人的情况,“舅公的脖子已经有了些许直觉,相信再扎几次,再多贴几次药贴,就能好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