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将军?
是那个战场上杀敌无数、英勇无畏的外公吗?
南轩墨还记得自己满月到三岁生辰礼,都是这个外公送的。
只是娘亲,不太喜欢他和南家人过多接触。
南蕴还在思考发生了什么事时,就接触到南轩墨犹豫可怜的小眼神。
她的心一下子就柔软了,“怎么了,轩墨?”
“娘亲,”南轩墨咬咬嘴唇,眼神带着害怕和期待,“我可以跟你一起去看外公吗?”
南蕴还以为是什么呢,于是捏了捏他的脸颊。
“当然可以呀。”
南轩墨激动起来,他也可以去看外公吗?
一直到上了南府的马车,南轩墨才清楚意识到,是真的可以!
马车哒哒哒地驶过了几条街,才在南府停下来。
南府正门中间,一名穿着武装的中年男子,双手背在身后,不时地左右张望,等着马车到来。
南泽天一嘴的胡子,身姿强壮挺拔,看着应该是伤好了。
从牢里出来时,南泽天就应该去边境打仗了。但皇帝也怕自己这样的做法,伤了武将的心。特许南泽天疗好伤,又赏了一大堆金银财宝。
但南泽天大多不过皮肉伤,又有南蕴的药做辅助,这个把月早就好了。
于昨天请旨,要前往边疆杀敌。
皇帝自然欣然应允,还和南泽天老泪话别,多感人的君臣情意啊!
果然,南泽天一脸正派地将他们请进去,才唉声叹气。
“蕴儿,爹此次一去,应当是很难回来了。”南泽天叹气时,仿佛头发都白了几个度。
南蕴嗫嚅了下嘴角,没有说话。
南轩墨左看右看,机灵地抱住南泽天的大腿。
“外公,你为什么说丧气话啊?轩墨可想见你了,今天娘亲想都没想,就把我带出来见你了!”
南轩墨真是个鬼机灵,明明是自己要求的,却说是南蕴主动带的。
这样一来,南泽天就会觉得女儿其实也能理解她。
南轩墨软萌的样子,让南泽天这个大老粗心都化了。
“这是北凉轩墨吧?”南泽天一把抱起来,怜爱地看着他,“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让我见外孙。”
南蕴以前是个最规矩不过的女人,还有些傻。觉得孩子不是正常生下来的,也就不好将他带回南府。
其实,南蕴自己也近三年没有回过南府了。
南蕴紧抿着唇,就在南泽天以为她不会说话的时候,南蕴开口了。
“他姓南,叫南轩墨。”南蕴目光灼灼,似爱似温柔地望着南轩墨。
南泽天惊讶了。
看着怀里的小人儿点头,不由老泪纵横。
“好,好,好。”
连说三声好,一声比一声重。
南泽天眼睛红了,“你能想清楚,爹很开心。”
“就怕你走入死胡同,非要北凉寒的承认。他那承认不当吃不当喝的,你图什么?我还担心,我走后没人给你撑腰,你会想不开……”
说到后面,南泽天带了丝哭腔。
南轩墨看着父女俩,有些不知所措。
“你别哭了,”南蕴硬邦邦的语气,“我以后,一定以自己为主。”
她从未经历过这种父女情,根本不知道如何去回答。
南泽天闻言,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别扭的女儿。
若是她能以自己为主,这也好。
而自己一直想说不敢说的话,也应该告诉南蕴。
这次战役,赤炎国拼了死命,那生锈的刀剑做生化武器,南泽天不觉得自己不会连一点伤口都没有。
这次的边境,离皇城很远,南蕴根本没办法救自己。
所以,告诉南蕴这个真相,说不准,会让他的女儿有一线生机。
“苏绿,”南泽天招手,将南轩墨递过去,“我和你家小姐说些话。”
苏绿将好奇地南轩墨抱走。
南蕴不解地看着南泽天关上房门,径直走向书房内。
她抬脚跟了过去,就看到南泽天从一个机关里拿出粗糙的木盒子。
“这是?”
南泽天神情复杂地摸着木盒,半晌才回答。
“这是,北凉寒母亲被害的证据。”
南蕴一声响雷劈过,震惊地望着南泽天手里的盒子。
这么说,北凉寒的母亲被害不是偶然?
多狗血的剧情,居然被她遇到了!
“当年,北凉寒的母亲,也就是皇上的静妃,是被冠上敌探的名头,皇上大义灭亲导致的。”南泽天透过这个木盒,诉说着回忆的画面,“我那天正好大战胜利归来,皇上就将押送静妃的名头给我去做。因为是家丑,皇上也没有对外说静妃是探子。”
南蕴咬牙,这皇帝真是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