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的众神也纷纷面面相觑。
绝羿则是抚了抚手上的扳指，也未说话。
瑰染轻笑，“怎么？不想走？想把命留下？”
她看着故清，“带他们走。”
故清眼神示意他们撤退。
众神纷纷行礼。
“多谢殿下。”
“多谢殿下。”
“多谢殿下。”
···
故清没有走，“阿染，我为你疗伤。”
疗伤？
她直接笑出声，随后掩下笑意，“故清，你爱我吗？”
“我爱你。”几乎是毫不犹豫，他的答案。
“你爱一人，却也爱天下。你身后的万千性命，与我相比，终究，不值一提。我尊重你的信仰，你的善心，成全你的决心和作为，但是从此之后，我们就完了。”
她也许爱的就是那样心重万民的故清，但爱，也不值一提。
这世上，无人站在她身后，无人真正的爱她。
那些口口声声说爱她的人，经不起一层一层的刨开，掺有杂质的东西，她不要了。
“就算是百世轮回，你也不要，再来见我了。”
他身形不稳，脸色苍白如雪。
“阿染···”
他想开口，却找不到任何话可以说。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去入轮回，要么，回三十三重天，此生都不再出三十三重天。”
她仿佛看陌生人一样看着他。
两个选择，无论选哪一个，都是万世不复相见。
良久，他声音嘶哑无比，带着微微的颤抖，“我选，第一个。”
如若这是你的惩罚，我受了。
他看着后面的万水千山，我的苍生，早在爱上她那一刻，就变成她了。
“走好啊，上神。”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可笑，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纵使身后空无一人又如何，纵使世上无人爱她又如何。
不值一提。
就算难受，也会随着时间流逝。
什么东西，都挡不住时间的蹉跎。
“染儿。”绝羿想牵住她。
“嘭！”
瑰染直接动手将他打出去。
“小狼崽子，你以为，真是你算计我了？”
绝羿露出兴奋的目光，“你想做什么？”
“唉。”瑰染轻叹一声，“你说，你也爱我？”
“我非常非常爱你，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匍匐在你身边做一条狗，只求你收留我。”他半跪在地下。
“呵。”瑰染笑意更深，本来也只是条狗。
“那不如，我给你一个机会，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
废这半身修为，她早已算计好。
她要前往人界，要入万世轮回，不废半身修为谁敢收留她，况且也是她借着散魂鞭的力量，将另外半身修为抽出去了，好似化做了一缕生魂飘散了。
不然就凭这狼崽子。
啧，不过无妄界界主，还是有几分实力的。
虽然是有些疼，无伤大雅。
绝羿听她如此说，眼神明亮，“你说，要给我机会。”
她走到他面前，蹲下来，捏住他的下巴，“我啊，想试试做一做人，就看你在这茫茫人海，寻不寻得了我了。”
做人？
“你是不是还想着他？”绝羿目光凶狠，这不是他家殿下个性，他家殿下不是为情所困的人，“不然为什么他前脚刚入轮回，你后脚就要走？”
“你猜？”她笑得很灿烂，“嗯？不是说爱我，怎么？不希望我去入轮回。”
绝羿低下头，他希望。
他当然希望。
“好，我会找到你的，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
禁地中。
第三个画面结束了。
她脸色有些不好，喃喃道：“都说了我想做人，还费尽心思，让我记起来。”
“哒哒哒。”脚步声在身后响起。
“染儿，你记起来了？”
瑰染回过头，来的人不是小狼崽子是谁？
“哥哥？”
她一脸怪异的看着他，“怎么？想当我兄长？”
当万始之祖的兄长？
他脑子没点病吧。
“情趣。”随着他的走进近，他的脸逐渐恢复正常了，脸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纹路，消失干净。
一双丹凤眼微挑，活脱脱的像个狐狸。
“你将我身上的血换了？”
她转世本投到凡人躯体上的，绝羿找到她将她带回，凡人之躯留在无妄界，会变成活死人，所以他用自己的血，一点一点将她身上的血换了干净，让她恢复到原本的样貌和身体。
感受到体内的血在涌动，瑰染皱眉。
“欢迎回家，我的殿下。”
瑰染冷哼。
突然眼睛微咪，啊，那个人，也回来了。
“小狼崽子，你失败了。”
好笑，都落到他手里了，还能让他们相遇。
“该说你什么好呢？”
绝羿脸黑，他是为了早日找到她，用了往生镜，因为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