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过了好几天,赵玉庆都没有联系袁菲艳,她的心里沮丧极了,晚上陪客人喝酒的时候,竟然管不住自己,一杯一杯的猛喝。
她陪的那帮人中有个留着八字胡的,浓眉细长眼,鹰勾鼻子,穿着格子衬衫,一看就很不好惹的样子,换作平时菲艳根本不敢招惹这样的人,可是她今天打算把自己豁出去了,她一口一个哥地叫着这个八字胡,八字胡故意耍弄她,叫她小宝贝,她喝着,笑着,他们玩着闹着。
最后这帮人离开的时候,八字胡竟然把她堵到了一个楼道拐弯的地方,低声说:妹子,要不要跟哥一起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菲艳因为喝多了酒,比平时放荡了好多。她满脸通红,摇摇晃晃,站立不稳,衣服最上面的那个扣子也不知道啥时解开了,白花花的脖子在舞厅幽暗的灯光下特别性感,她笑嘻嘻地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八字胡一看有门,脸上露出了坏笑说:带你去一个只有咱俩人的地方,你懂的。
菲艳旁若无人地哈哈大笑起来,她的笑让她浑身颤抖起来,两条腿更加站不稳,身子前仰后合,趔趔趄趄地倒在了八字胡的肩头上,八字胡趁机搂住了她的小腰,把那双小胡子下面的嘴巴伸到了菲艳的脸上。
菲艳顺势靠在了他的怀里,八字胡心头一阵兴奋,他把菲艳的一支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把自己的一只胳膊揽住菲艳的腰部,两个人摇摇晃晃走出了酒店。
八字胡把她塞到路边一辆桑塔纳车上,发动了车子消失在夜幕中。
等菲艳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早晨,屋外的阳光晃得人刺眼,她裸着身子躺在雪白的被窝里,旁边没有人,枕头上和床单上一片杂乱。床头柜上扔着一块从烟盒上撕下来的纸片子,她伸手把它拿了过来,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一行字:我先走了,你起来后直接走就行。
菲艳刺啦一下撕毁纸片子,扔了出去,撩起被子看着自己的身体,顿感一阵羞耻和不安,“妈的,上当了。”
她赶紧跑到卫生间打开了热水器,拿起喷头冲着自己的身子使劲地冲刷,水花飞溅了老高,她的脑子在哗哗的流水声中一点点清醒。她第一次深刻意识到醉酒后的失态和不堪,让她多么的丢人和颜面扫地,当然在外人眼里,她们哪有什么颜面?她们活该就是这样。
她第一次遭受侮辱,可是分明也怨恨自己,没人逼着她喝酒,是她自己主动要喝的,也没人逼着拽她出来,是她自己跟着人家走出来的,要怪就怪自己把那个八字胡当成了赵玉庆,可是就这样便宜了八字胡,她心里真不情愿,“妈的,白耍了老娘,别让我下次再看到你。”
菲艳说这些话也是跟着同事姐妹们学的,其实就是下次再让她碰到八字胡,她也不知道怎么对付他们这帮人,和这帮社会上的人斗心眼,她还太嫩了点,况且这些事也不能让赵玉庆给她帮忙出气,她可千万不能让他知道,人家刚给自己租了房子。
她穿好衣服,一个人丧丧地回到了她的小屋,小屋在那里安安静静地等着她,室内一片静谧,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她进屋第一件事就脱掉了身上的衣服,揉巴揉巴扔到了盆子里,回到了床上。
这些事就算翻篇,它不适合拿来回忆,回忆一次,败兴一次。她拿起一个枕巾蒙住了脸。
她心里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一个人悄悄地隐匿起来,她不想见任何人,也不想让任何一个人见到她。可是她又不能不去上班,她拿着人家的钱就要替人家做事,她虽然有了一间小房子,但是也不是谁包养了她,她还得靠自己出去挣钱养活自己。
下午到了班上,同宿舍的那个姐妹上来就带着嘲讽的口气问道:原来就是他啊,是那个胡子哥养了你啊,就想问你是不是真的啊?他前几天刚带小玉出去过了夜呢,嘻嘻。
菲艳像嗓子眼被扎进了一根鱼刺一样难受。她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紫一阵的。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昨天那个样子看到的人多了,还需要她解释吗?她就是能解释清谁信她呢。还不如什么也不说,任由他们笑话去吧。
不过后来这帮姐妹倒是不敢小看她了,做他们这行的,谁越被男人赏脸谁越有本事,谁腰杆越硬。
八字胡今天没来,和他一起来的那帮人中也没有一个人过来,菲艳心里对他的恨,只有悄悄地埋在心底。
外人以为她占了多大的便宜,按行规出去一次,出台费最少也得几百块钱。客人高兴了大手一挥的多了去了,可是天知道她什么都没捞到,白便宜了那孙子,菲艳的心里越想越难受。
她多么想见一见赵玉庆,遇到事情的时候。赵玉庆总像一个大哥哥一样安慰她,给她出主意,可是她又不能见到他,即便见了面,这些事还是不能说给他,唉!
天气越来越暖和,春天来了,带着一种新的气息扑面而来。空气中到处弥漫着潮湿的泥土的芳香,山坡上野桃花开了,远望去,一片一片的红。赵玉庆最近心情特别好,他的矿井最近生产一直稳步上升。
这天下午,他回来得早,想带上林辉去镇上做个足疗放松一下,他把车子停在了路边,不一会儿,林辉笑呵呵地走了出来,上了赵玉庆的车,两个人一起去了镇里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