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庆放下了撩起门帘的手,退回了身子,回到了自己车上。
大舅哥和看门老孙的话,像是给他送了一个特殊的新年礼物,既无意中提醒了他,又给他敲了警钟,这难道是上天的暗示?他想无论如何,都要珍惜别人对他的这份信任和认可,他怎么能亲手自毁形象呢?
他开起车朝家里奔去。
还没进门就听到孩子们叽喳闹腾的声音,隔着窗看到了家里热闹欢腾的景象,家人闲坐,灯火可亲,这是多么美妙的一幅有声的画面。
这样的生活该是多少人羡慕又可望不可及的人生追求啊!每当这个时候,赵玉庆就会有点自责,他的良心在提醒着他,家永远是最温暖的港湾。你可以犯点浑,做点糗事,但永远不要忘掉了自己的根在哪里,他的根属于家,无论外面如何地动山摇,他的根系永远深扎在自家的泥土中,不会动摇。
屋子里,孩子们玩闹得个个小脸通红,大儿子过了年就该上初中了,小小的身材有了少年的模样,二儿子调皮捣蛋,时常不忘扮个小丑,出点洋相,逗得全家人哈哈大笑,小女儿过了年也该上学了,胖嘟嘟的身材,圆圆的脸,是他心中最可爱的小胖妞。
他们的妈妈给他们买了一大堆过年穿的新衣裳,堆了满满的一沙发,孩子们一件件拿着,在身上试着,比划着,老二故意拿了哥哥的衣服,穿在身上,盖住了屁股,像个小傻子,嘴里还笑着说太难看了,妈妈买的衣服太土了,大儿子听了噘起了嘴,惹得粉英一阵解释。
赵玉庆懒懒地坐在沙发上看他们闹腾,粉英把一件件的衣服叠起来,放到了柜子里,又笑吟吟地从卧室里提了两个纸袋子出来,看着赵玉庆说,这是给你买的新衣服,你也试试。
用纸袋子装的衣服都是品牌货,估计是粉英在镇上仅有的那几家品牌专卖店里精心挑选的,她是尽了十二分的心去给自己的男人挑选的衣服,一个薄款羽绒棉服,一条休闲裤子。
说实话,赵玉庆并不太愿意让粉英给他买衣服,尽管他知道她是一片好心、一片爱意,一片妻子的责任,但是他总觉得她的眼光不行,他喜欢简单大方的衣服,不喜欢上面有什么点缀,而她总是以她的眼光去给他买,而且还极喜欢服务员的推荐,什么今年最流行的款了,什么高端大气上档次了,他赵玉庆不需要这些套路销售。
粉英从袋子把衣服掏出来,递到赵玉庆手上,说:你试试,人家卖衣服的说这是今年的爆款,穿到身上又轻又暖和,还显身份,而且吊牌价格,一点折都不打的。
赵玉庆本来想说你怎么老听他们忽悠呢,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他接过衣服穿到了身上,倒是非常合适,只是前面左上角多出了一个兜,而且兜上还有个明晃晃的金属扣,赵玉庆最不喜欢这个装饰了,但想到粉英一片好意,就故意没说,还说以后我的衣服我自己买就行,免得你买回来不合适还得去退换,麻烦。
人说男人在两种情况下会在家里表现得特别好,一是他自己身体有毛病的时候,二是他做了对不住媳妇的事后,赵玉庆心里虚,所以他极力地在表现自己,不好的不满意的话都不说,而且专拣好听的说,他说粉英记得给你爹娘也买件新衣服,一年到头了,他们自己舍不得买。
粉英点点头,她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积了什么德,修造了一个这么好的丈夫,她的幸福时时刻刻荡漾在脸上,圆圆胖胖的脸上笑出了一个深深的酒窝来。
夜里,赵玉庆躺在床上,一边合计着今年的收入,一边计划着明年开春的工作,可是不知道怎么,看门老孙的话一直在他脑子里盘旋,转来转去让他不安生。
粉英每天最后一个上床睡觉,她爬上床紧挨着赵玉庆躺下,自从她做了那次宫外孕手术后一次也没挨过他,医生告诉她最少两个月内不要过夫妻生活,粉英心里说过了两个月也不做了,这男人不能挨,一挨准没好事。
可是这女人吧,分明是口是心非,拔了刀子忘了疼,她的身体热得发烫,隔着一层被子,赵玉庆都能感觉道她身上那种呼之欲出的热流。
赵玉庆往她身边靠了靠,但是他明显感到身上已经没有了那种激情,他记得没有认识袁菲艳的时候,每次晚上做那事,都是他主动,粉英一开始总是装着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直到快乐过后,他倒在一边睡去了,而粉英一脸满意地端详他半天。
那时候,他不仅把这当成一种义务,而且也是他的生理需求,虽然他知道粉英已经不及当年,皮肤松塌塌的,水桶一样的腰身,两个下垂的奶子,看外表不足以勾起他的性欲,但是摸黑关灯,也能满足他的需求,只是后来他尝到了更新鲜的,才有了对比,一个水润饱满,娇艳欲滴,一个是放久了的苹果,虽然口感没什么大的变化,但毕竟失去了水分,康康的,棉絮一样。
粉英见他没有反应,问道:你怎么了?心里有事还是累了?
赵玉庆一愣,立马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机械地抱住了她的身体。
事后,粉英好像感觉他的心不在焉,问他最近是不是累坏了,他连忙解释:也不是,矿上这么一摊子事,过年了也不能轻松,是心里装的事太多了。
赵玉庆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