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庆下班后,径直把车子开到了林辉单位的院子里。林辉隔着窗户看到了他,嘴里念叨道:这家伙光顾着发财,好久都不见露面了,今天想起什么来了?
但是林辉一贯清高,他丝毫不会像某些人那样,见了有钱人低眉顺眼、满脸堆笑的一副贱样子,他才不会,尽管他的日子清贫甚至拮据,但精神上的富有让他活得潇洒通透。
此时赵玉庆已经下了车,整理了一下衣服,迈着四方步子向林辉的办公室走去。到了门口,刚迈进去一条腿,林辉便打趣道:哈哈,今天是什么日子?哪股风把赵老板吹来了?
“给我还贫,见外啊。”赵玉庆说道。“这阵子太忙了,累毁了,这不一有空闲便来找你了,下了班出去坐坐?”
“又狠狠赚了一笔吧,那就多叫上几个哥们,一起高兴高兴。”林辉说道。
赵玉庆笑嘻嘻地扫了林辉一眼,说:和别人改天再聚,今天就咱们俩,你去不去?
林辉聪明得很,他知道赵玉庆光叫了他自己,就知道他想和他交心,就故意揶揄道:人多了才热闹啊。光咱俩,我也不能陪你喝上一杯,俩大老爷们干坐着,你不嫌无聊?
“你今天咋这么啰嗦?娘们似的,怎么找上门了,你还端起来了?别废话了走吧。”
赵玉庆边说边要往外走的样子,林辉笑着和他一起走了出去。
他们俩来到了一家老川味酒楼,赵玉庆要了林辉爱吃的几个菜,让服务员续上一杯热茶,两个人边吃边聊了起来。
饭至一半的时候,赵玉庆把话引入到了正题:那个丫头,就那个菲艳,她竟然给我说她想出去单住?你怎么看?
林辉一听,“啊”了一声,连夹菜的筷子也停住了。“你们是越发展,感情越深了吧?她想让你包养她?我还说正要问你呢,这一段时间没见到你,我还不知道你们俩现在怎么样了,都要住到一起了?”
“什么住到一起了?是她想出来单住,她说她不愿意住宿舍了。”赵玉庆给自己解释道。
林辉打断了他,说:“哎呀,你这脑子,人家出来单住的意思是什么?不是为了和你在一起方便点吗?她自己住一个地,你去了多方便。不用东找西找的去开房了。”
“嗨,她要是出来单住,她有房子吗?她去哪住?还不得找地方,谁给她找房子呢?还不是我?我替她找房子,这事传出去了,性质就变了,那和别人金屋藏娇有什么区别?租房子是小事,可是意义重大,对吗?”赵玉庆说出了内心的困扰。
林辉一时无语。两个人陷入短暂的沉默中。
赵玉庆点上了一支烟,眉头紧锁,在吞云吐雾中缓释着自己的烦忧,同时也期待着林辉能给他指条明路。
林辉连喝了几杯茶水,带有点看笑话的样子说道:你净给我出些难题,好像我有这方面经验似的,我外面又没有过女人,也没有经历过这些事,你让我说个啥?
上次我给你支的招,让你给她点补偿,把话说清楚,后来也顾上没问你这招管不管用,现在不用说我也知道答案了,不但没有甩掉,反而越来越黏糊了,你弄成了这个样子,就硬着头皮往下走好了,男女之间的事一个外人怎能解释得清楚呢?
赵玉庆掐灭了手里的烟头:谁说不是呢?我倒是听了你的话,也按你说的做了,可她就是硬缠着我,非得把我当成她今生的缘分,你说我怎么着?实在甩不脱,我就给她约法三章,让她不要主动找我,不能干涉我的家庭和事业,她也答应了,谁知道又整了这出?
“那你不会像别人一样,也去市里给她买套房子,然后你也家外有家,和她暗地里偷摸摸地过起了小日子……”林辉严肃中还带着一丝笑意说道。
赵玉庆果断地回答:这个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别人是别人,我赵玉庆绝不干这个糊涂事,就是买房子也是给孩子们的,我不会糊涂到那种地步。
“你这人不够意思啊,人家把少女的身体都奉献给你了,你还觉得自己亏了,花点钱就花点钱,不能占人家便宜,这么大的老板。”林辉脸上露出了诡谲的坏笑。
赵玉庆听了显然想要发怒的样子,他说:话不是那样说的,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是她主动贴上来的,她就是干那个行业的,她自愿出卖色相,我花钱消费,玩玩就玩玩,谁知道她就非缠上我呢?
“啥都别说了,一个巴掌拍不响,不管怎么说,人家一个山里的小姑娘出门在外也不容易,人家既然跟了你,你还是要负点责任,再说就这镇上,租个住处能花多少钱?一个月三五百的搞定,这点小钱对于你来说,还不够一顿饭钱,你就索性给她租个房子,剩下的事全凭你自己了。你要是不想和她往深处发展,你还不知道怎么做吗?” 林辉不再开玩笑了,一本正经地说着。
赵玉庆没有再说什么,他的沉默表示了他的认可。
对于常人来说,似乎林辉的说法好像是在纵容赵玉庆一步步往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但事实上林辉并不是这个意思,林辉是做救助工作的,他日常接触的群体都是非穷即残,职业敏感,让他特别同情弱势群体,在他的眼中,赵玉庆是富人,袁菲艳是个穷人家的孩子,所以撇开他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