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打算破罐子破摔,"本王要回京,你们谁跟本王一起走。"
池辛夷默不作声,邵元跑了神,只有池归雀给了他一记白眼回应,“殿下还真是异想天开,城门都关了,你怎么回?”
“本王是皇兄的亲弟弟,难不成他想让本王染了时疫在城外等死吗?”
池辛夷给了他当头一棒,“陛下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吗?”
池归雀攥紧他的手腕,目光阴冷,“殿下,臣劝你还是省省吧,你难道不清楚自己是皇上的眼中钉吗?这么着急送死,怕是连棺材都来不及做。”
安王被堵得哑口无言,甩袖离开了帐篷。
他简直是自讨苦吃,这次冬猎什么都办不成也就算了,还被人摆了一道,越想越生气,一拳砸在院内的大树上,直喘粗气。
剩下的三人面面相觑,谁也料不到这出变故。
相较之下,池辛夷还算平静。
没想到她今生还要经历一次时疫,比起回宫,她更愿意呆在猎场,至少时疫传过来,还需一段时间。
更何况宫内,也不一定完全安全。
她记得前世,不知怎地,京郊的时疫竟传到了宫里。
起初是从浣衣局的宫女身上发现的,后来传遍各宫,就连冷宫的人都难逃于疫病。
太后怕此事造成后宫骚乱,派人压了下来,但是接连死了两名妃子后,此事还是暴露了。
池鸢那时为了立贤后形象,竟故意让她染上疫病,用她试药,差点要了她的命。
后来是太医院的一名太医研究出了治疗疫病的方子,才阻止疫病继续严重。
但是她那时正在禁闭,无人得知她也感染了疫病,也不会有人特意来给她送药。
正当她烧的昏昏迷迷时,突然有人轻轻托起她的头,往她嘴里灌了一杯苦水,等天明她的烧退了,病竟然也好了。
不过池鸢已经死了,她也无须担心自己会被试药。
但她还是难以忘记救她的人,可惜她当时烧的迷糊,没有看清那人面孔,只记得一抹青色。
青色.....
像是一条毛毛虫钻进了她的脑中,啃噬她的回忆,心跳声加重。
“兄长,你现在可有打算?”
池归雀一筹莫展,“为兄其实有一猜想,目前还不敢证实。”
“前些时日荆州水患,为天灾,但这次的时疫却不像是天灾,倒像是人为。当初我就怕水患后容易发生疫病,故意在荆州多留了几日,给每家每户都发了熏蒸的药品消毒,还在街上派发雄黄,以涂抹预防。”
邵元摸了摸下巴,“看来这时疫并非从荆州而来,但是这时间凑的也太巧了,感觉就跟故意把时疫跟水患连在一起一样。”
“这不重要。”
池辛夷打断他们的猜想,淡定的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当下最重要的是截断疫情,保证围场里面的安全。”
邵元面色忧虑。“可是陛下把所有太医都带回去了,还有药品,也没留下一点。”
“如今留下的都是老臣,身体本就不如我们,要是疫病真进来了,他们怕是扛不住。”
池归雀打断他的话,拽着他向外面走,“行了,别当着娘娘的面说这些丧气话,咱们换个地方聊。”
池归雀并不想她卷入这些乌糟事,就算疫病真的扩大范围,他就算舍命也要护他在乎的人周全。
只是他没问过池辛夷的想法,她并不想置身事外。
“兄长无需避着我,我这辈子所读的书不比男子少。”
但是池归雀执意不让她参与,“这事并非读书一样简单,兄长知你才略不输男子,只是疫病一旦沾染就会要命,为兄不能拿你的命去赌。”
池辛夷一听,便知他的打算了。
为了不让他看出端倪,她只好作罢,“兄长照顾好自己,辛儿在这里等你回来。”
话音刚落,帐篷外有人急匆匆来传,“不好了!安王带人闹起来了!”
池归雀握紧拳头,后悔放他离开,冷冰冰开口:“安王又再发什么癫?”
说罢,他也顾不得与邵元深议,只得先去平定安王。
安王将陆景逸置他们于不顾,丢下他们逃回京中的消息夸大,寒了老臣的心。
池归雀赶到时,诸位老臣正捶胸顿足,恨不得将自己一把老骨头折断。
甚至还有人凑到他跟前,“池将军啊,你年纪轻轻就上战场杀敌,为大邕立了不少战功,没想到就连你也被舍弃。”
“看来陛下早就对你们池家不满了,就连贵妃也......”
“先皇就算再暴戾,却不会亏待忠臣,怎么新帝却要将我们赶尽杀绝,难道就因为我们在朝上反驳他几句不是吗!”
......
你一言我一语,吵得池归雀头晕眼花。
池辛夷派人把胥弥若宁接了过来,永淳公主自己找了过来,还有李婕妤和魏美人,自然也来寻她庇护。
一时间,她的帐篷也热闹起来了。
“娘娘,陛下所做可是真的?”
永淳公主冷哼一声,“难不成还能有假?皇兄做事极端,他这一舍,便是结果了,婕妤还是早点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