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萱儿怕极了陆玄渊,不敢抬头与他对视,萎靡的蜷在地上,就像一只折翼的雀鸟,小心翼翼的盯着地面上粘泥的鞋尖。
她死咬着下唇,唇瓣满是疮痍,刚凝成血痂,又被她咬破,“爷,爷,不要。”
安王就像一头失控的狮子,咆哮中抬起手掌,“不要?本王真是太给你脸了。”
云萱儿被阴影笼罩,内心就像压了千斤顶。
鼻尖的酸楚钳制她的不甘,在安王面前,她低声下气的哀求,“爷,求你饶了妾吧,妾再也不敢了,妾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王府。”
“为了王府?”
安王放下手中的鞭子,焦躁的情绪逐渐平复,声音却变得更冷,“交代清楚,为何要杀贵妃。”
他清楚云萱儿此番肯定不是冲黄美人去的,只是阴差阳错害了黄美人。
得了片刻喘息,云萱儿就像抓住了活命的救命稻草,用膝盖在地面摩擦,卑微的弯下身子,抛下任何自尊,将脸贴在安王的鞋尖上,“妾出身云家,云家也算得上名门世家,自新帝登基后,一直被冷落。云家家主不满新帝的态度,又怕云家就此衰落,才借贵妃的名头与皇室攀上关系。”
“妾既然已经嫁给爷为妻,就是这安王府的人。妾凡事都会紧着王府考虑,所以妾才想杀了贵妃,破了云家与新帝的关系,这样就能把云家拉拢为我们安王府的人,王爷不是也多一分助力。”
为了活命,她只能胡编。
总不能让陆玄渊知道她想杀池辛夷的原因是她害她入了安王府吧。
她害她入了炼狱,她也要拉她下地府!
“爷,妾所言字字皆真,若妾有半分假话,妾愿遭天打雷劈。”
“行,暂且信你。”
陆玄渊半信半疑,只是他这会儿也没发泄的念头了。
一想到云家,他也有自己的打算。
云家如今的家主是个老顽固,与当今太后又不是亲兄妹,关系算不上亲近。只是云家家族的势力分布在天南和海北两支,是文人间的信仰。尤其是在天南这支,也就是大雍朝这支,最为兴盛。
他既要行大业,身边只有五大三粗的武将怎行?
贺尧那死玩意儿满脑子只有酒肉,实在算不上靠谱,他要寻的盟军必须是绝顶聪明的。
有了主意,陆玄渊主动弯腰,伸出自己的手,却把云萱儿吓得浑身一抖。
安王柔和语气,“本王之前多有亏待王妃,王妃为王府操劳辛苦了,明日王妃随本王一起出行吧。”
云萱儿又惊又喜,以为是云家震慑到了安王,“多谢爷。”
陆玄渊却半挑着柳眉,将动容的思绪藏在眼底,假意安慰怀里的女人,手却搭在她的肩上,稍一用力,恨不得将她的肩胛捏碎。
云萱儿忍着痛,与他笑脸相迎。
池辛夷闻到艾味,思绪突然被勾回宫中。
她强行克制自己不去乱想,稳定情绪,抬眸看向刚入帐篷的觅儿,“有见到安王妃吗?”
觅儿摇头,“安王把王妃留在帐篷里,任何人都没办法靠近。”
“那就等明晚吧。”
陆景逸刚传话下来,说今晚取消聚宴,同时宣元贵妃来伺候。
庆幸她刚请了随行太医来医治头疼,派人传话过去,陆景逸只能退而求其次,选了魏美人。
银雀忧切的问道:“娘娘,如今这营帐里就几位妃子,你总拒绝侍寝,会不会惹陛下不悦?”
“不会。”池辛夷淡定的持着团扇在自己脸前扇,想要减弱扑面而来的热气,“陛下此行最重要的事就是狩猎,带本宫,只是因为需要有人替他收拾后场,如果他不悦本宫,接下来几天的晚宴靠谁替他安置?”
既然是工具人,就要摆正自己的位置。
她才不想与他产生肌肤之亲,哪怕只是牵手,都让她恶心到恨不得洗十遍手,才能完全消除自己沾染的龙涎香。
......
“咳咳。”
觅儿端着铜盆到井边打水,刚出帐篷,银雀叫住了她,“觅儿姐姐,有件事能托你帮个忙吗?”
觅儿轻轻点头。
银雀揉了揉自己的小腹,“觅儿姐姐,我来那个了,你可否帮我去要点红糖和姜?”
“好,等我回来替你,你好好歇歇。”
“多谢觅儿姐姐。”
觅儿寻了处僻静的水井,刚把木桶丢进井里,缓慢的拉绳。
她全身关注,完全没感受到身后有人正在向她靠近。
突然,她周身被一股热气萦绕,瞬间头皮一紧。
男人沙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呼出的气瘙痒她的脖颈,“躲着本王作甚?难不成你对本王有二心了?”
“殿......殿下。”
觅儿猛地一松手,“噗通”一声,水桶陷入最深处,激荡起水花。
冰凉光滑的手指顺势向上,顺着她凸显的青筋,像螃蟹的钳子一样夹住她的脖子。
腿脚一软,她的腰后抵在冰凉的石井上,一双眼睛通红,“殿下饶命。”
“饶了你?你们女人还真是下贱,明知道会惹本王生气,为何还要这么做?本王给了你这么久的时间,你为何一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