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辛夷嘱咐这药方要连着喝三次,每隔一个时辰一次。
陆景逸靠在椅子上等了许久,太后始终吊着一口气,终于消磨了他的耐心。
“养心殿的政务还没处理完,朕先回去,元贵妃守着吧。”
池辛夷注意到他眸中的急切,更加鄙夷。
真是个攻于算计的狗男人。
“臣妾恭送陛下。”
陆景逸连看都不愿都看她一眼,甩袖离开。
前两次灌药,吐得比喝的还多,第三次灌药,太后勉强喝下去两碗了。
张太医守在一旁,焦虑不堪,“娘娘,您这土方子真能治病?微臣从医这么些年,鲜少见过用此方解毒的。”
伺候太后的嬷嬷去后院烧水了,屋里这会儿没外人。
即使这样,池辛夷仍小心道:“张太医早就知道太后是中毒?”
“初诊时,微臣不敢妄自断定,毕竟太后的脉象一向平稳,很难发觉。直至后来,微臣悄悄用银针测了太后咳出的血块,发现针头变黑,直至那时,微臣才清楚太后娘娘的病因。”
“只是微臣才疏学浅,并不知太后娘娘所中何毒,只能推断出这毒并非来自民间。”
“或许是,江湖上的毒......”
见外人进来,张太医立马将嘴锁死,退到一旁等池辛夷用湿毛巾为太后擦脸。
约过半个时辰,屋外突然乱了起来。
“王爷,您不能进去!”
“本王为何不能进去?本王是来看太后娘娘的。”
男声浑厚,极具威慑,穿透窗户纸,直接砸在地上。
永寿宫的宫女太监根本拦不住成欣王,成欣王一脚踹开房门,一脸阴沉的靠近。
池辛夷被成欣王那双阴狠的黑眸盯的头皮发麻,良久才问出那句:“太后到底生的什么病?”
一开口,就暴露他的急切。
池辛夷刚想回应她,突然听到床上传出一声虚弱的女声,“你怎么来了?”
“太后娘娘醒了!”
嬷嬷激动道,连忙扶太后坐起。
她苍白许久的嘴唇终于多了曾血色,无神的瞳眸也溢出了流光。
她先扫了一遍屋里的人,最后将目光停在成欣王身上,清冷疏离又掺些清哀。
她刚醒,嗓子还有些不太舒服,听起来有些沙哑,“后宫之地,王爷本不该涉足。”
“本王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
成欣王早就过了不惑之年,却无半点苍老的迹象。
下颌的轮廓依然清晰,比年轻时更显骨感,浓密的眉毛飞扬,一双深凹的黑眸暗藏冷意,薄唇轻抿,“等你病好后,本王自会向陛下领罚!”
成欣王拍了拍手,又有一人进屋,巫医打扮,脖上还挂着一串艾草。
“这宫里的太医都是废物,这是本王从宫外为你寻得名医。”
太后抬起眼皮,挤出一抹勉强的笑,“多谢王爷好意,哀家这会儿觉得好多了。”
“本王不信。”
成欣王执意让巫医替她把脉,太后渐渐不悦,“这里是王宫,不是虞城。”
虞城是成欣王的封地,是她精心为他挑选的牢笼。
成欣王无所谓她的斥责,一心只在乎她的身体,“就算太后对本王有意见,也不该糟蹋自己的身体。”
听他放软语气,就像哀求,太后的心也软了下来,“哀家比谁都在乎自己的身体!”
再次相对却无言,成欣王察觉出太后对他的抵触,心塞不已。
他勾唇,一声冷笑打破僵局,“陛下呢?他母后命悬一线,他又在哪快活?”
太后本不想去关心陆景逸在不在,被成欣王这么一戳,她突然有些失落。
原来养母真的不如生母亲。
养心殿。
太后奇迹病愈的消息传入陆景逸耳中,气得他直接将怀里的女人踹下床。
衣衫不整露着半块香肩的宫女可怜巴巴的跪在床头,惊恐不已,“陛下......”
这消息来的太不及时了,她好不容易得这么一个在御前伺候的机会,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入了陛下的眼,被他抱上龙床。
本以为自己很快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没想到会被踹下床。
陆景逸一拳锤在绣花针上,身上的欲望瞬间化为烈火,熊熊燃烧。
怎会这样?
不是说那药若长期服用必死无疑吗?怎么可能痊愈?
难不成是那土方子?
“替朕更衣。”
刘无德替陆景逸套上龙袍,注意到跪在一旁的宫女,问了句:“陛下,这宫女该怎么?”
陆景逸随意垂眸扫了一眼,顿时生了厌。
好丑。
他刚才在做什么?是要睡这个丑玩意儿吗?
他捂住胸口,扼不住内心的烦躁,眉紧蹙,“干脆打死吧。”
宫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刘无德用帕子塞住了嘴,任几名太监将她拖下去。
燕妃从偏殿走出,刚好目睹勾引陆景逸的那名宫女被一棍棒敲中脑颅,直接口吐鲜血倒了下去。
太监随便寻了片草席将她一裹,丢上推车从后门而出。
燕妃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