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无瓜葛,她又何须在意他的感受,变脸变得比翻书还快。“淮太医,本宫从前只当医者仁心,却没想到医者也会害人。”
她抬手,攥紧茶杯,朝着他脚边一砸。
白瓷裂成梅花状,滚热的茶水溅到他的裤腿上。
“你今日所为,可知会给本宫惹多大的麻烦?”
陆景逸并未卸她的权,她仍需管理这后宫的事。
御花园死了人,哪怕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宫女,她也需查明真相,给后宫众人一个说法。
淮安跪地,磕头不抬,“娘娘,微臣罪该万死。”
他连半句解释都没有,直接承认。
池辛夷站起来,目光尽数落在他身上。
眼底浮出一层雾气,看不清,捉摸不透。
“本宫若真想杀你,今日又何须帮你。”
她的牺牲也不少。
淮安脸颊晒红,不知因受惊还是因旁的。
池辛夷亮明底牌,“本宫让你考虑的事,可想清楚了?”
池辛夷不可能逗留太久,再不回安福殿,便会多一分危险。
近期她不宜再生事端,理应养精蓄锐。
所以这“精”和“锐”,她要万无一失。
淮安终还是点了头。
是别无他选。
也是唯一选择。
他做不到与她意见相驳。
“娘娘,微臣卑贱之躯,万一辜负娘娘美意......”
池辛夷冷眸,表情更是严肃,“本宫只要求你忠心,若你敢背叛本宫,本宫会让你不得好死。”
她要走,他不能送。
当她的衣裙划过他的臂膀时,遗留香气扰乱心扉。
池辛夷却在他身侧停下脚步,说了最后一句话,“今日的事本宫会为替你处理。”
这是他愿意投靠她的奖励。
她不介意为一个小小太医处理麻烦。
第二日。
御花园的月湖里捞出了一具尸体。
经过辨认,竟然是云舒院的唐秀女。
李婕妤来的时候,这件事已经传入了她的耳中。
那位唐秀女便是李婕妤嘴里嚣张跋扈的主,也是她最不想让入选后宫的人。
李婕妤最近愈发口无遮拦,“娘娘,真是大快人心,那位唐秀女恐是失足落水。”
“理由。”
李婕妤的消息网倒是四通八达。
“嫔妾听云舒院的人说,她曾花重金收买养心殿的太监,趁机打听陛下的消息。想必昨日,便是听说陛下想要去见意贵人,途径月湖,便想半路劫了陛下。”
秀女还未殿选,便承盛宠也是大忌,就算受封,也只能从最末的采女做起。
“这唐秀女真是糊涂!本仗着她的家世,还有她姐姐同陛下的那点情意,能封个差不多的位份,这下可好,人也没了。”
池辛夷冷笑一声,并不多言。
不用等到傍晚,午睡刚醒,便得了陆景逸要来的消息。
她起身梳妆,装作若无其事的接待了他。
陆景逸自然没好心情。
这还没殿选呢,就死了个秀女。
还是个有头有脸的秀女。
若传出去,旁人只当他这个天子为天不容。
池辛夷自然清楚他的想法,不会在这个时候碰钉子。
“臣妾正在派人去查,三日之内必有结果。”
陆景逸并不在意,这并非他此番目的。
他板着一张脸,严肃孤冷,“朕这里还有一事。”
“陛下请讲。”
“夷兰嫁来的那位公主,朕不要。”
见他态度坚决,池辛夷忍不住疑惑。
“陛下?”
“朕的后宫又不缺美人,更何况那位夷兰公主......”
一想起暗卫传来的消息,他就忍不住火冒三丈。
好你个夷兰,竟敢戏耍朕。
真当朕不敢剿了他们吗?
派了个丑女嫁给朕!分明就是不把大邕放在眼里。
他今日宣了池归雀,命他择日攻打夷兰。
没想到他却觉得因这一点小事就兵戎相见有些大题小做。
既如此,他便遂了他的意。
既然他有能耐替那位夷兰公主说好话,便他娶她好了!
所以,他才来见她。
“朕有意为你兄长赐婚,下月择一吉日迎娶那位夷兰公主。”
池辛夷身居后宫,自然不知道前朝发生的事。
他同她商议前,就已经拟好圣旨。
来这里,只是为了寻个撒气的地方。
“娴贵妃,等大选后,朕准你出宫省亲一日,到时候好好同你兄长说说,善待那位夷兰公主!”
不日,陆景逸又来了。
这次不是再为那位夷兰公主,换成了太傅。
他终于想起那位溺死月湖的秀女是太傅的幼女唐莹莹。
太傅今日上朝听说唐秀女的事,当场昏死过去。
为着名声,陆景逸自然要把这件事弄得明明白白。
如此她要造假便难了。
淮安来请脉时,她故意支开了屋里的人,只留觅儿一个伺候。
隔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