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谢良文陪着妈妈在军医总院做了各项身体检查,总体来说杜晚秋的身体健康情况还不错,个别血项检测还需要时间等待出结果。谢良文很高兴,毕竟妈妈健康是儿女最大的心愿。
中午饭吃过以后,宋云廷和徐部长来到病房了,先看望了杜晚秋,安慰她好好休养。杜晚秋也没有弄清这两位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关照,也不知道他们和儿子有什么交情。
宋云廷则是把入住军医总院的功劳都推给了徐部长,并说徐部长按说也算L市的市领导,杜女士因为本市治安不好遭殃受罪,当领导的理当来慰问、照顾。
并说L市公安局已经在侦办这次绑架案,警方要查清绑匪罪证,下午需要良文去市公安局核实情况,杜女士作为受害人也会被警方询问的。徐部长自然配合着宋云廷的说法,点头称是。杜晚秋听了,对徐部长表达谢意,也表示她和谢良文都会全力配合警方。
下午,谢良文跟着徐部长去了市公安局配合警方,任量云之前没有来过L市,她活泼的性格又闲不住,于是小虎三兄弟自告奋勇带她出去逛逛,以尽地主之谊。
宋云廷对杜晚秋说:“杜女士,如果您不介意,我和您聊一会儿天可以吗?”
杜晚秋欣然同意,说:“宋老先生,看年纪您比我还是大上一些的,您就叫我小杜吧。”
此时单人病房内只剩下宋云廷和杜晚秋两人,以谢良文为话题闲聊了几句之后,宋云廷看着杜晚秋问:“小杜啊,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不知你还有没有印象了,他叫任无畏。”
宋云廷语气很平静,在杜晚秋的心里却炸响了一个惊雷!她惊诧的看着宋云廷,声音发颤的说:“你……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从她的表情中宋云廷已经看出了想要的答案,内心里也在翻涌。宋云廷从皮包里拿出任途远老将军给他的任无畏遗物中那封收到的信、任无畏的烈士证明,以及一本当年无畏的照片相册,他把这些递给了杜晚秋。
杜晚秋慢慢翻看着这些东西,时间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几十年前!
她仔细地看了那封信,脸上还闪过了一丝少女般的羞涩,她又看了任无畏的烈士证明,神情痛苦起来,最后当她翻看老相册,见到任无畏那年轻英俊的脸庞时,她的眼泪再也止不住顺着脸颊滚落,她手指尖轻抚照片,嘴里呢喃着:无畏……
大约十分钟后,杜晚秋止住了泪水,用纸巾擦擦已经红肿的眼睛,面向宋云廷,尴尬的浅笑了一下,说:“宋老先生,您给我看这些想必您已经了解一些事情。能先告诉我您的用意吗?”
宋云廷点点头,说:“小杜啊,我叫宋云廷,已经70多岁了,从不到20岁起,我就一直追随着任无畏的爸爸,在他手下工作、在他家住着,可以说我是看着无畏长大的,把他当作亲兄弟一般。
无畏的爸爸如今已经90多岁,身体硬朗,这些东西就是他交给我带给你看的。不用我说,你也明白,只要是心里还记得任无畏的人,一看到谢良文都会有这种想法,他们太像了,谢良文简直和当年的无畏一模一样啊。
所以,我既是受无畏老父亲所托,也是代表我自己,想问问你关于谢良文这个孩子的情况。我和良文闲聊过,知道这些年你养育他不易,吃了不少苦,所以在向谢良文求证这些事情之前,我们必须先问问你的意见。”
杜晚秋低着头,继续看着相册上任无畏的照片,很久没有说话。
最后,她终于抬起头来,长呼了口气,对宋云廷说:“宋老先生,如今我也这个岁数了,谢良文的身世他也该知道了。
我应该告诉他,良文长大成人后,我一直没有说,一是因为我这个当妈的不知道如何开口,二是关于无畏的事,很多我也是不知道的。您一直在无畏家里,正好也给我说说无畏的家庭情况好吗,这样,我也可以完完整整的向良文说了。”
宋云廷说:“好的,之后我会告诉你关于无畏的一切。”
杜晚秋点点头,打开了她心底最深处尘封的记忆,向宋云廷诉说起那一段往事。
杜晚秋生在一个知识分子家庭,她从小能歌善舞,人也长得标致。后来她读大专学习了录音录像专业,在那个国家分配工作的年代,1983年大专毕业的杜晚秋分配进了国防学院工作。
在这个特殊的军事院校里,几乎所有的院校领导、老师都是现役军人编制,因为学院需要录音录像的专业岗位,才特别招录了杜晚秋这么一个非军人编制的特殊员工,没有军装使她在这偌大的学院里格外受关注,也格外的孤单。
1983年底,任无畏被所在部队推荐,进入国防学院进修军事专业课程。一次偶遇的机会,燃起了两个年轻人的爱情之火。杜晚秋和任无畏二人可以说是一见钟情,任无畏海誓山盟,杜晚秋芳心暗许,在杜晚秋学院里的员工宿舍,两个年轻人偷尝禁果。
当时杜晚秋刚刚参加工作不满1年,还没有转正,学院员工与学员谈恋爱毕竟说起来不那么好听;任无畏是部队派来学院学习的,正在正式服役期间,那时部队里偷偷搞对象属于犯纪律,所以两个人的感情属于偷偷摸摸的地下恋情,虽然两个人均是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