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宁玉的手指在空中一绕,云肩知晓了她的意思,向走来的人飞去。
温佑安向前走着,他看着少女的白鹰落在自己肩上,他没有任何动作,任由着她的白鹰往自己头侧蹭了一下。
他看见前方的师宁玉看着自己露出颜笑。
他走近到师宁玉身旁,他顺着她的目光摸了摸耳畔,手中落入一朵油桐花。
“雪还是落在姐姐脸侧好看。”温佑安笑了下,倾了些身子。
他趁师宁玉没来得及闪躲,将花别在了她的耳旁。
五月花落,纷飞似雪。
所以人间也称这花为五月雪。
恍然间,师宁玉觉得这午后的空气太过温暖,要将她的耳尖融化。
温佑安看见眼前人的耳朵,快要比那朵小花中的红心更炽热。
“你...”
师宁玉闪躲的目光看向温佑安脸上的面具,她说道:“分配好清门里的分部啦。”
温佑安点点头。
清门的服饰大多为暗色,温佑安身着一身藏青衣袍,戴着青铜成色但材质明显更为通透明快的面具。
那张面具上用金线描摹出了兽面的五官,师宁玉看着这模样似猫。
“你与兄长交谈还融洽吗?”师宁玉问,她温软的声音说出话来,听着让人倍感被关怀照料。
温佑安想起前头师公子看着自己的眼神,带着七分警惕和三分来自兄长的嫌弃。
他不由得双眸轻笑,说着:“融洽。”
“那你现在属于这是哪个部门?说来,我还对清门不甚了解。”师宁玉感到好奇,她的手抚上了温佑安的面具,触到一片冰凉。
“原是镰翅、朱鹮、鬣狗三个部门,现在公子多加了一个‘猞猁’,共四个。师公子将我分到猞猁。”
师宁玉不解:“这新加部分与前头的有什么不同?”
温佑安唇畔弯起:“是师公子专门为姐姐准备的。”
师宁玉一愣,眨了下眼。
“所以,佑安效忠于姐姐。”温佑安温声说着,“说来,姐姐也该为我赐新名,平日里好唤我。”
若是叫名字,恐泄露了身份,况且清门中的人都会有数个假身份以方便行动。
平日里清门的人直属于谁就由谁取名,所以取名这事一般是师佩安负责的。
这下倒是让师宁玉有些为难。
小白花我啊,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哪里很奇怪,但我说不清楚哪里奇怪。
第一次品味到‘羞耻’的小白花,裙子下的脚脚不由抓地。
温佑安双眸注视着师宁玉,眼中不动声色扬起些笑意,他善解人意地说道:“姐姐不愿?那我恐是要去找公子重新安排去处。”
他轻叹了口气,看着像是被师宁玉抛弃了一样。
师宁玉心中想:这家伙跑远了被人欺负,回头又要毁天灭地,万一找我算账更麻烦。
但...我怎么配给大魔头取名的啊?!
温佑安作势要转身,师宁玉扯住他的衣角:“不是,只是在想怎么取个好的称呼。”
他看着师宁玉,面上带着笑的专注模样似乎很是期待。
师宁玉思量许久,拿起他的手掌,用自己的手指尖在他掌心中描摹出两个字。
温佑安心中读出了那两个字——乐之。
“仰见明月,顾而乐之。”师宁玉慢声解释,“觉得很适合你。”
你漂亮,看着叫人喜欢。
站在温佑安肩头许久的云肩,忽然用头蹭了温佑安一下。
温佑安没什么反应,只侧目温和地看了云肩一眼,但师宁玉突然红透了脸。
“云肩,回来!”师宁玉娇声喝道,然后匆匆转身离去,“我...我去修炼了!”
她踱步往前走,一刻也不敢回头。
她刚刚明明心里没什么想法的,这鸟为什么会不受控去亲近温佑安!
·
师宁玉一路小跑到了红鲤台。
这儿是城主府中一处修炼宝地,风景极佳。
围绕正中心的圆台的是一圈锦鲤池,红色的鲤鱼在碧水中游荡,坐在这往远处看是青山绵绵,天光云影,近处看是红鲤摇曳,水波荡漾。
师宁玉向远处看去,竟看见师剑影正坐在红鲤台上,他的姿态慵懒,神情倦怠,他手中时不时拨弄一点鱼食丢入水中。
师宁玉知道父亲平时是不在外头修炼,他喜欢独自关在自己的修炼室中,他坐在这里游神只有一种可能。
——睹物思人。
这红鲤台或许是当初为母亲设计的,母亲应是十分喜欢,池中的红鲤估摸着她也常常投喂,不然父亲不会有这个闲情逸致在这里喂鱼。
师宁玉放轻了脚步,不舍得打扰父亲。
但师剑影敏锐地感知已经觉察有人前来,他抬起头,父女俩人四目相对。
师剑影:该说些什么?
师宁玉:啊,父亲为什么一直不说话看着我。
还是师宁玉先福至心灵,想到了一个话题。
她开了口:“父亲,我来此修炼,您可以在旁陪陪我,帮我看看吗?”
师剑影点头:“可。”
师宁玉觉得父亲真是惜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