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言抬起头,似乎是想了一下,而后才慢悠悠的说道:“我叫林七言,双木林,七言绝句的七言。”
这话砸在秋词耳朵里,无异于一块巨石被投掷在小小的池塘里,溅起来的惊骇让她心脏似乎都停止跳动了一瞬。
“林……林七言?”
秋词像是在不确定,说话都在发飘,好像舌头都打结了一样。
林七言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怎么了吗?”
她说话时面上的表情是全然的不解,一双好看的眸子也只有单纯的疑惑。
秋词看得心惊肉跳,实在无法将这样的绝色和她记忆里面的林三小姐联系起来。
况且……
她神色复杂的看了林七言一眼。
那日和她把酒言欢的场景还在历历在目,那时候的林七言洒脱豪迈,眸底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愁闷,看着她的目光时不时会恍惚几分。
而如今再看那双漂亮的凤眸,再无半点阴霾,反而盈着被被宠坏的娇态,软到了人心坎上。
怪不得祁竹溪那样的怪物都恨不得将她捧在手心里面藏起来。
秋词摩挲了一下指腹,终究还是咽下了所有不该多说的东西。
因为祁竹溪心如死灰的模样还深深烙在她的脑海里。
曾经秋词就极为感慨,是怎样的绝望才把一个智谋堪比妖孽的男人逼到自杀。
那时候祁竹溪跪伏在血泊中,将手中的红绳死死压在胸口上,哭到近乎于昏厥。
而在他面前,摆着一尊黄金佛像。
他在求他曾经最不屑一顾的鬼神。
秋词无法形容在见到这一场景时的震撼,在她记忆里,高高在上的摄政王永远都是漠然骄矜,运筹帷幄的。
可为了林七言,他生生折断了所有骄傲,祈求着那些虚无缥缈的存在能再给他一个机会。
如今,他似乎抓到了那个机会。
秋词撩开眼帘,对上林七言疑惑的目光后笑着摇了摇头。
“夫人,殿下比您想象中的还要爱您。”
一听她主动提起祁竹溪,林七言全身上下都警戒了起来,像是炸毛的猫一样。
“对啊,他可爱我了。”所以你是没有机会哒!
林七言心思暂且从那些巧夺天工的木制机械上移开目光,看着秋词很认真的强调。
“他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谁都不可以抢走,要不然……”
后面的话她卡了一下壳,似乎想要寻找一个最恶毒的下场来吓一吓秋词。
可余光瞥到那些精巧的机关术后,她又心虚的折中了一下。
“……要不然我肚子里的宝宝就没有爹爹了。”
秋词先是品过了那个味,才知道为什么林七言在她面前这么反常,原来是把她当成情敌了。
还不等她笑出声,林七言的后一句就把她到了口边的声音给堵了回去,变成了一声超大的惊叹。
“你怀孕了?!”她惊得连敬词都忘了,毕竟在此之前,她可没有听到一点风声。
林七言见她反应这么大,心中暗叹,她果然是情敌!
“现在还没怀,不过也快了。”照着祁竹溪那频繁的程度,她估计离揣崽不远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心想,说不定现在就有一个小宝宝呢。
她开心的晃了晃脚,一时兴起,顺带让府上的大夫来看了一眼。
最后的结果让她有些失望。
没有怀孕。
她沮丧的叹了口气,而后在秋词的暗示下,立马让大夫弄了一大碗补汤,尤其强调要求子汤。
等一大碗喝下后,林七言软乎乎的小肚子都被撑了起来。
在这期间,秋词解释了她和祁竹溪的关系,还告诉了那些机关术的事情。
林七言听完后有些不好意思,直到秋词离开了脸都还红扑扑的。
恰好今晚祁竹溪回来的很早,黄昏时分就回了府。
不过他才踏进门,便远远看见了还在恍神的林七言。
那小脸红得就像是发烧了一样,惊得祁竹溪呼吸一紧。
“七七,你是生病了吗?哪里难受?怎么不叫大夫?”
祁竹溪一开口便是一连串的疑问,他大步迈过去,到了林七言的跟前时,弯腰就要把他带去找大夫。
后者反应有些慢,等到祁竹溪伸手过来的时候下意识的就圈住他的脖子蹭了蹭他的脸颊。
“我好笨啊。”她说话软乎乎的,带着点烦恼,“我误会了秋词,不知道她有没有生我的气。”
祁竹溪像是抱小孩一样将她托在怀中,闻言后好笑的回道:“她不会对你生气的。”
“可是我对她很坏啊。”
“怎么会呢。”祁竹溪哄她:“我的乖乖那么可爱,就算是坏坏的也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