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言看着他的表情不似作假,那份克制的委屈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可怜巴巴的。
理亏在先的她有些尴尬,扯着唇角朝江遇笑笑,收回去的指尖也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重新放到了他头上摸了摸。
但又觉得这样的举止似乎有些轻浮,含着的意味不太好。
她又默默的把手滑到他的肩膀上,嘿嘿傻笑两声,哥俩好的拍拍他的肩膀。
“这不是条件反射嘛,你那么聪明,总是让我忍不住往深一层的方向去想。”
她因为心虚,说这话的时候语调软乎乎的。
江遇眸底温软,笑意一闪而过,不过面上还是难过的低垂眼睫。
“嗯,我知道了,你先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他也没应林七言的话,像以往那般顺着往下逗弄几句,规规矩矩的收拾好东西,转身就往门外走。
林七言眨巴着眼睛,总觉得他的背影看起来寂寥无比,落寞而又难过。
她眉头蹙得更紧,张了张嘴到底没说什么。
等到门关紧之后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好像是江遇自己的房间啊!该换她出去才对啊。
可听着那走远的脚步声,林七言又没继续把人喊回来。
一是因为刚刚两人多少是有些尴尬,二是她也没有睡他的床,只是躺在软榻上,盖着的被子都是新的,所以也谈不上什么冒犯。
而且已经很晚了,林七言被今天的事情弄得精疲力竭,实在是困,什么事情都想推到明天再说。
她思绪昏昏沉沉的,没过多久眼皮就耷拉下来,彻底睡了过去。
夜色渐渐浓重,林七言的呼吸声平稳而安静。
“吱呀”一声,开门的细微声响落在寂静的夜晚中都稍显刺耳。
从门外进来的江遇浑身还冒着沐浴过后残留的寒意。
他有恃无恐的推门进来,顺手将门边的香炉给盖上,那股浅淡的松木香便渐渐消减了下去。
林七言先前在江遇身上闻到过这股味道,她以为是他身上的味道,所以进了他的房间后也没有起疑。
却不知道只是这一瞬间的疏忽给了这条恶狼机会。
但江遇也没有真的做什么,他只是太馋了而已。
借着朦胧的清辉,他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软榻上的林七言。
香香软软的一小团,连睡觉的呼吸声都可爱至极。
江遇吞咽着干涩发紧的嗓子,迈开步伐,几乎是有些着急的往林七言身边凑。
他的小狐狸睡得很乖,和她的性子一样。
她朝着江遇侧躺着,脸颊被挤压,导致小嘴微张,凑近一些的时候,甚至能看到里面粉嫩漂亮的小舌尖。
软榻的高度不大,江遇跪坐下来的时候还要弓一些腰才能挨近她的唇边。
这样的姿势有些糟糕,甚至可以说是狼狈,像是着急向主人讨要奖励的大狗一样。
呼吸灼热,表情贪婪沉溺而不自知。
“七七……”
他声音粗哑,微微发着颤,几乎只剩下了气音。
鼻尖挨在林七言唇边时,他整个人绷到了极致,克制却又放荡的嗅闻着她的气息。
“好甜。”江遇轻叹。
和他梦中一样甜。
许是因为藏在骨子里的卑劣作祟,他打破了自己原先的计划——看看就走。
面上的伪装被彻底撕裂,邪气肆意的江遇眉目之间藏着病态诡异的痴迷。
他脸颊蕴着软烂的红,颤着身子去一点点挨到林七言唇边舔了一下。
“哈……”
江遇重重的粗喘了一声,克制不住的将舌尖沿着双唇之中的那条缝隙挤了进去。
触碰到里面的温热时,一股酥麻直冲他头皮,逼着他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仗着人被迷香迷昏,他肆无忌惮的舔吮着她的舌尖,直接攀上了床将人紧紧的禁锢在自己怀中。
——
林七言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还有些恍惚,以为自己仍然被谢灵泽囚在占星阁顶楼。
但截然不同的屋顶又将她的思绪扯了回来。
她蹙着眉头从软榻上坐起来,才想起自己昨天晚上被江遇带回丞相府了。
“嘶。”林七言无意中扯到唇瓣的时候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用手动了动自己的唇瓣,怎么感觉跟肿了一样,舌尖也一样,总感觉跟平时不大一样。
可看自己还是睡在软榻上,衣服也没乱,除了嘴巴,其他地方也没有哪里不适啊。
“咚咚咚。”
正在林七言有些迷茫的时候,房门忽然被敲响了,江遇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七七,我给你做了早饭。”
温润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和煦,让林七言一时之间问不出口自己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