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遇的难过很安静,不像是容隐疯狂的诘问以及一遍又一遍的咆哮,也不像中了附悲的祁竹溪会不择手段的哀求挽留。
他克制至极,指尖攥着她的一处衣角,一丝声响都没有。
偏偏就是这副模样,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要被丢弃掉的大狗狗一样,可怜到了极致。
林七言张了张嘴,忽然撇下眉头叹了口气。
“就三天哦。”她投降似的说道。
没有看到埋在她颈窝处的男人眼中病态狰狞的迷恋一闪而过,面上哪有半分伤心难过。
相反,那是一种诡异狂热的兴奋。
像是猛兽将要叼住猎物脖颈时的兴奋。
——
虽然林七言答应在这里待上三天,但也跟江遇条理分明的立了规矩。
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不能动手动脚。
江遇应得很快,他笑眯眯的,乖巧的坐在林七言对面用那双红彤彤的眼睛看着她时,莫名显得无辜傻气。
林七言看得有些想笑,但一想到这个样子是他装的,又赶紧抿直了唇角,故意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可她不知道,本来就漂亮白嫩的人,就算故意冷下脸也像是一只装腔作势的小奶猫。
凶不凶江遇不敢说,但若说可爱,大概这天底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了。
“好了,你跟我说说外面的情况。”
林七言脚踝上的黄金细链都还没解开,就迫不及待的催着江遇说话。
毕竟她被谢灵泽囚在占星阁顶楼这么长时间,以着她师父的性子,怕是早就闹得血雨腥风了。
后面江遇的话也的确如林七言猜想的那般。
他说这一久上京动荡的很厉害,不,应该说整个大周都动荡的很厉害。
前朝余孽的拥趸疯狂反扑,煽动百姓情绪,导致许多地方都爆发了不小的动乱。
边境也不太平,附庸的小国开始躁动,重兵铁骑的大国更是试探不停。
似乎只要一有机会,就会挥兵而上狠狠咬下一块肥肉般。
林七言听得眉头紧蹙,下意识的问了一句祁竹溪呢。
有他坐镇,应该不会出这么多事才对啊。
江遇长睫颤了一下,微微垂眸看着林七言脚踝上那条细小精美的黄金锁链,声音没什么变化。
“他似乎受伤了。”
“受伤?谁弄的?严重吗?”
林七言表情一下子就变了,整个人都紧张的绷紧了身体,一连抛出了好几个问题。
江遇唇边的笑一点点消失,眸中的情绪沉郁而死寂,他扣住掌心,没去看林七言着急的模样。
“蛊渊暴动的很厉害,似乎在找什么人,祁竹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疯狂的追杀蛊渊一族的人,动静闹得很大,朝堂上下被他搅弄得乱成一锅粥。”
“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出去一趟后回来就再次病倒了,至于伤势……”
江遇停顿了一下,而后若无其事的扬眸。
“倒是不怎么严重,听说秋将军日夜照顾,已经能下床走动了。”
他神色如常,丝毫不觉得歪曲事实有什么可耻的地方。
他不会告诉林七言,祁竹溪找她都快找疯了。
不,不止祁竹溪。
还有数不清的数股势力一同掺杂其中,几乎要把上京都给翻烂了,就为了得到林七言的踪迹。
她招惹的人太多,又各个都手握重权,觊觎着她,贪婪到恨不得将她彻底占为己有。
就连佛家至高无上的佛子都对她心生贪念。
这是江遇没想到的,他也不知道,谢灵泽手中握着的底牌竟然丝毫不亚于他和祁竹溪这些人。
他的插手,导致这场角逐更为血腥残忍。
不过江遇不在意。
他一定会得到林七言的。
无论是用谎言还是别的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他会不计一切代价的留住自己的小狐狸。
江遇唇边的笑重新勾得完美无缺,他像是不经意般提起。
“祁竹溪和秋词也快成婚了吧,说不定七七还能赶上他们的喜酒呢。”
林七言面色微僵,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紧张得有些过头。
她心里面乱糟糟的,都没注意江遇话里面掩饰不住的醋意。
“啊,哦,是吗。”
她心不在焉的应着,强装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坐了回去。
江遇看着她,眼中的情绪越来越深。
他指尖轻轻敲在桌面上,忽然开口:“七七,你刚刚答应了我什么?”
林七言心里面还在想着祁竹溪的伤,也能猜到七八分是谁弄的。
以着容隐的性子,她不见后找的第一个人一定会是祁竹溪。
既然祁竹溪都伤成这种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