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林七言脑子简直乱成了浆糊。
一边担忧着祁竹溪的情况,一边还要应对从师父变成追求者的容隐。
而且她师兄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都有事离开了,连信蝶都联系不到。
还有谢家的事情,古怪至极,每次她要开口问容隐的时候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憋闷了好几天之后,她总算找到机会去偷偷看祁竹溪了。
可费尽心思到地儿后,却是人走楼空,什么都没有剩下。
他走得极为干脆,没有挽留,没有纠结,断得彻底又迅速。
林七言酸了鼻子,下意识地想要摸向手腕上的红绳。
等到一场空后才猛地想起容隐的话——
“他派人来取了你的红绳,也没留什么话,拿了东西便离开了。”
“啪嗒”一声,林七言的眼泪砸在了地上。
她可怜巴巴地蹲到了墙角,心脏像是被挖掉一大块般,空落落的,疼得她呼吸都呼吸不过来。
果然,没了附悲之后,祁竹溪连多看她一眼都不会。
而且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接受自己卑微如尘的模样呢。
现在苏醒过来,还不知道怎么恨她呢。
估计没派兵直接踏平她住的山庄就是留给她的最后仁慈了吧。
林七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有人来到自己身边都没发现。
“七七?”
平缓温和的语调让林七言顿了一下,她抬头看去,果然是谢灵泽。
他还没离开吗?毕竟谢家的事已经被处理得差不多了。
祁竹溪应该得到挺多有用的东西,这一趟回去,估计上京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林七言思绪跑来跑去,还是落在了祁竹溪身上,在谢灵泽面前也顾不了那么多,索性越哭越厉害。
她发泄着情绪,谢灵泽也不会生怨,反而就地跪坐在她面前,很安静的陪着她。
像是幼年无数次那样,林七言想她师父的时候谢灵泽就会这样做。
终于,等到哭成花猫的人抽噎着停下来后,整双眼睛都已经肿得不成样子了。
谢灵泽看得轻叹,“想吃桃酥吗?”
林七言难过的摇了摇头。
他又道:“那马蹄糕,桂花酿,果酒和栗子饼呢?”
这一次,沉默了一会儿后,他听到了那可怜巴巴的“嗯”。
谢灵泽垂眸无声轻笑,眼底的温柔似是要流淌出来一般。
他想,还是这般可爱。
把心心念念的小哭包捡回家后,他估摸着量投喂。
但难过起来娇气宝是很不讲道理的,烈酒都喝空了两坛,此时还眼巴巴的看着谢灵泽手中的那坛。
“七七,你不可以再喝了。”
谢灵泽把酒藏在自己身后,看着已经开始迷糊的人,试图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这酒后劲儿大,即使林七言酒量好,喝了那么多也不免醉意熏熏。
她摇摇晃晃的盯着谢灵泽背后的酒,眸光都是散的。
“我就要喝!”她话都说不清,站起来就要去抢那坛酒。
但她一动弹,眼前的整个世界似乎都在旋转,于是没走两步,便一个跟头栽到了谢灵泽怀中。
她“哎呦”的叫了一声,然后就没了声音。
吓得谢灵泽脸色微变,把人抱起来后才默然的发现,原来只是人睡着了而已……
他心回落到肚子里,反应过来之后又好笑不已。
“小笨蛋。”
他低低笑着,将人抱到自己怀中,嗅闻着她身上的味道,面上的表情染上了几分痴迷意味。
“七七,不要再为祁竹溪难过了,回头看看我吧,好不好?”
回应他的,是周遭骤起的血腥气,以及刀剑碰撞的声音。
无数悉悉索索的声音从角落响起,铺天盖地的鬼面黑衣人像是潮水般涌来。
而端坐于湖中长亭中的人却依旧屹然不动。
下一秒,无数白衣劲装的暗卫如鬼魅般出现在了谢灵泽周围,将他严严实实的护了起来。
两方对垒,出手都是置之死地的杀招,狠戾又不留丝毫余地。
尸体很快堆积起来,血水流了满地,那些怪异的蛊虫在血腥味的刺激下更是疯狂,嘶鸣着不断冲击着暗卫的防线。
谢灵泽撩开眼帘漫不经心的看去,果然看见了一身青衣的容隐。
他面色极差,眼尾泛红,浑身杀意暴涨,狰狞阴翳的盯着他抱着林七言的手。
在两人争锋相对的意味达到极致的时候,谢灵泽怀中的人忽然咕哝了一声。
尤其在血腥味的刺激下,林七言潜意识里的危机感在疯狂叫嚣着。
她眉头轻蹙,眼睫微颤。
一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