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言微不可见的顿了一下。
她为了拿到译文,骗祁竹溪说自己怀孕了。
那时,才面见完白城一堆官员,浑身上下睥睨之意都还未收起的摄政王,整个人表情都空白了下来。
他瞳孔震颤着,指尖都在发着抖,几乎是用着气音又问了一遍林七言。
“你说什么?”
他那副狂喜到不可置信的模样让林七言心都颤了一下,鼻尖一酸,好像自己真的有了他的孩子一样。
原本还忐忑生怕自己装得不像的林七言,一下子就跟着红了眼眶。
她马上就要和祁竹溪结束了吧。
她吸了吸鼻子,拉着祁竹溪轻颤着的大手放在自己肚子上,带着哭腔笑。
“这里,有我们的小宝宝了。”
“宝宝?”祁竹溪愣愣地跟着重复了一遍,目光落在林七言的肚子上,手心像是被烫到了般飞快的挪开。
“我们有宝宝了?”
“嗯。”林七言点了点头,心虚的移开了目光,不忍再看祁竹溪这副狂喜的模样。
只是她心绪还未延申下去,整个人便被祁竹溪小心翼翼的抱到了椅子上坐着。
他兴奋到了极致,手足无措的单膝跪在她面前,笑得像是个傻子一样。
“七七,我们有孩子了。”他伸出指尖小心的碰了碰她的肚子,眼睛亮得不可思议,呢喃道:“我要做父亲了。”
可实际上,哪里有什么孩子。
他们不会有什么结果的,甚至等附悲拔除后,祁竹溪不追杀她就算是谢天谢地了。
敛了那一瞬间的回忆,她压下长睫盖住眼底的情绪,语调一如既往的甜软。
“男孩女孩我都喜欢。”
说完这话,她偏头咬了祁竹溪一口,状似恶狠狠的问:“你重男轻女?”
祁竹溪飞快摇头,“我和七七一样,男孩女孩都喜欢。”
林七言哼唧了一声,窝在他怀中百无聊赖的翻着那本译文。
表面上一副懒洋洋的放松状态,实则内心绷紧到了极致,脑子里反复演练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祁竹溪哪里会知道她心中所想。
他将大手搭在林七言肚子上,整个人幸福到都快粉红色泡泡了。
“我们该给我们的孩子取个什么样的名字呢?一定要挑一个最好的,最合适他的。”
林七言随便应了一声。
祁竹溪却越说越兴奋,“男孩的话就叫祁牧川,女孩的话就叫祁牧雪。”
他自顾自的说着话,而后又忽然开始紧张。
“七七,万一你喜欢他们喜欢到超过我怎么办?”
他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不许不许,你不能那么喜欢他们,你要最喜欢我。”
一时之间没听到林七言的回答后,祁竹溪心一慌,直接抱着林七言转了个方向正对着自己。
“你只能最喜欢我。”他有些孩子气的想要一个承诺。
可林七言都没怎么听清他的话,只能假装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
“七七真好。”祁竹溪总算开心了,亲了亲林七言的嘴角。
但他许久未曾和她接吻了,是以尝到点甜意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林七言也放任着他。
总归是最后一次,往后再见面,估计就是死敌了。
林七言在心中轻叹一声,唇瓣微张,接纳了祁竹溪的唇舌。
——
夜色渐浓,林七言将所有该准备的都准备好后,才转身走到床榻边。
祁竹溪还在昏睡当中,不过双手都被束缚在了两侧。
外面的人都被林七言给皆数支开,大师兄他们也在时刻准备着带她走。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祁竹溪这阵东风了。
拔除附悲需要两者清醒,以着庞大的情绪波动唤醒沉睡在心脉中的蛊虫。
在其最为活跃的时候,剖开心脉,用彼此的鲜血将对方的蛊虫给引诱出来。
不需要什么灵丹妙药,甚至不需要过于精湛的医术。
但对于林七言来说,却是比任何一场治疗都要困难。
因为在拔除附悲的时候,她和祁竹溪都会面临着失控到崩溃的绝望感。
不能心软,不能怜惜,不能回头。
林七言闭了闭眼,稳住心绪之间的杂乱,抽出银针,毫不犹豫的扎进自己的手腕。
剧烈的疼痛让她一瞬间就湿了额头,呼吸浑浊粗重,思绪却清明了许多。
附悲第一次爆发的时候她便用了这个法子,因为后面的事情还发过誓说再也不用了。
没想到在面对附悲的最后一次爆发,她用的还是封闭体感这个老法子。
林七言苦笑了一声。
大概是她的气息太过于紊乱,祁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