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言假装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目光落在屏风之外的两队人马身上。
左边的眉眼俊美阴郁,眼下带着明显青黑的南疆皇帝林七言自然认识,而坐在他对面的儒雅男人她便有些眼生了。
想来应该是北魏新派过来的使者,可像长安疑惑的那样,这新来的使者按理说不应该这么快就到啊。
她正满腹狐疑呢,祁竹溪含着她的耳垂忽然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
而后箍在她腰身上的大手微微一用力,林七言便被迫转了一个方向。
如今她跨坐在祁竹溪大腿上,脸还被他按在怀中胸口处,动都不给动一下。
醋精转世的男人低头气呼呼的咬了一口她的脸颊,却也舍不得用力。
“不是说只看我的吗?”
林七言也不挣扎,伸手搂住他的脖颈,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孙霜白本就是这次来京的使者一员,只是受到的排挤严重,路上被闫旭用计摆了一道,滞留在鹿渊。”
“本来若是闫旭不死的话,他回北魏便可用渎职一罪将孙霜白彻底打压下去,可现在闫旭死了,北魏自然就只能先用孙霜白过来顶着。”
林七言恍然大悟,明知故问:“可那个南疆使者又为什么去而复返,还来找你呢?”
祁竹溪垂眸,指腹沿着她的脊背上滑,暧昧的覆盖在她的后颈处摩挲着。
“乖乖不知道?”
林七言一脸天真烂漫,“知道什么?”
“你五师姐是南疆皇后,可在两天前,却突然消失不见了,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林七言看着他唇边那个危险的笑容,讨好的凑过去亲了亲,“对啊,这是为什么呢?”
祁竹溪冷笑一声,手背上的青筋绷起,压着人撬开她的齿关,气恼地狠狠吮吻着她。
等到人快喘不过气了,他才稍稍分开了一些,压抑着粗喘,声音嘶哑地一字一句说道:“你师姐像你一样,不要她男人了。”
林七言看他脖颈上暴突的青筋,打了一个冷颤,笑得有些心虚。
“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祁竹溪一把将她的脸给按在自己颈窝处,不叫她瞧见自己克制不住的情绪。
小混蛋没心没肺,如果不是因为附悲的话,她肯定会走得干干净净。
祁竹溪闭了闭眼,死死压着满腔无处发泄的躁怒不安,眼底的猩红微微扩散开。
他绝对不能让她找到拔除附悲的方法,如果让她找到了,她就会彻底离开自己的。
祁竹溪因为这个假设呼吸都窒涩了一瞬,面上的晦暗隐隐带着些疯狂。
他像是个瘾君子般嗅闻着她身上的栀子花香,沉溺在她的气息中飘飘然地想——
如果和她成婚,有了孩子,她是不是就能彻底留在他身边了?
祁竹溪因为这个想法而兴奋得重重喘息了一声,惹得外面的几人瞬间侧目。
已经等得几乎快要不耐烦的楚霖率先开了口:“听闻殿下身体不适,如今不得已打扰,还望见谅。”
里面的人声音有些沙哑,但气息还算平稳。
“无碍,只是本王受伤不便,只能怠慢各位了。”语调带着上位者惯常的松散慵懒,哪里寻得到半分歉意。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明白所谓的“受伤”只是个幌子罢了,但却也没有人像傻子一样去戳穿。
楚霖是无所谓,孙霜白是别有用心,他在等着借祁竹溪送给他的东风。
北魏皇室已经走到末路了,甚至整个国家都因为十年前那场战争耗尽了最后的气数。
可朝堂上那群草包蠢货却还在绞尽脑汁的想要从祁竹溪这里讨回面子,一雪前耻。
皇帝垂垂老矣,昏庸无能,一个个皇子又蠢毒不知,为了夺嫡不择手段,把本就水深火热的百姓不断推向深渊。
再如此下去,北魏就要彻底毁了。
孙霜白满腔抱负,从一个偷学的乞丐一步步爬到如今,要的,便是一个再无乞儿的北魏。
他长睫轻轻颤了一下,抬眸嗓音轻缓道:“殿下,臣下此番来访,便是为了……”
“……我北魏叛党刺杀您一事。”
屏风后面的林七言原本正推拒着祁竹溪的大手,听到这话后愣怔了一瞬。
为什么这个孙霜白会上赶着主动被泼脏水呢?
她疑惑地看向祁竹溪,瞧见面前这个混蛋正目光灼热的落在她口中的指尖上时,瞬间更生气了。
刚刚他不知道着了什么魔,在她小声说话的时候忽然将指尖伸到了她嘴里。
说是要给她检查牙齿,实际上却暧昧地逗弄着她的舌尖,被她咬了一口也不在意。
“喇出莱(拿出来)!”她口齿不清的生着气,还不敢大声说话。
她双手掰着祁竹溪的大手,瞪着他说话时,濡湿的舌尖刮过他的指腹,不断的想要把他的手指给推出来。
祁竹溪滚动了一下喉结,漫不经心地应了外面的人一声。
“哦?是吗?”
他说着这话微微弯腰,顺从地将指尖抽了出来,骨节分明的长指上裹着一层晶亮,湿漉漉的暧昧不已。
林七言都看得脸红,正想要拿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