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长的尾调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那哭腔都快把容隐给心疼坏了。
他将人给捞到了怀中,小心翼翼的圈着她,哄人的声音柔的像是一湾春水般。
“怎么了,嗯?哪里不舒服,告诉师父好不好?”
心头被各种情绪堵得慌,但又不能说出来,憋得林七言更委屈了。
她啪嗒啪嗒的掉着眼泪,小手拽着容隐的衣领,埋在他怀里安静的发泄着情绪。
知道她不想说,容隐也没有刨根究底的追问下去,而是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拍着她的脊背。
直到天色稍晚,林七言也没有缓过来,甚至还愈演愈烈。
磅礴的思念如同海浪般,把她的思绪给冲得昏昏沉沉的,容隐更是担心的不得了,给她检查了好几遍。
但数次爆发的附悲已经根植在心脉处了,哪里是那么容易探查出来的。
“师父,不要担心呀,我没事。”林七言强行打起精神,头枕在容隐腿上,伸手学着他的模样,轻轻揉着他皱起来的眉心。
“小九,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怎么了?”
容隐抓住她的手,拉在手心里面就再也没有放开过。
但心神都被折磨着的林七言没怎么注意,她脑海里面迅速过了一遍所有缘由。
隐隐猜测着,大概是因为喝药后她和祁竹溪又行了鱼水之欢,导致哪个环节出了些问题。
林七言头疼的叹了一口气。
她只是想着和他见面两人都会丧失理智,她不喜欢那种失控的感觉,所以下意识的逃避。
如今更大的问题摆在她面前,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的决定有多错误。
如果两人在一起,负面情绪肯定会少了大部分,她可以腾出心神去研究出现这些异常的原因,还能根据彼此的反应来制定相应的治疗方案。
更重要的是,她忽略了七天一次的蛊毒发作。
从上京到白城,最起码都需要小半个月的时间,她本来想着中途祁竹溪肯定会追上她。
但看如今的情形,祁竹溪能不能清醒都是个问题。
连她都是这副德性了,身负子蛊的他恐怕会更严重,从她心底不断翻涌的负面情绪便可窥一斑了。
林七言坐了起来,心下有了决定。“师父,我得回去一趟。”
容隐也有些意外她的这番话,但却没有任何责备,反而温柔至极地将林七言的发丝撩到耳后。
“嗯,师父陪你回去。”
“不。”林七言摇摇头,“我一个人回去就好了,我得把我的心头病给解决掉,师父你们继续南下,我会来白城找你的。”
容隐闻言颤了一下眼睫,温温柔柔的垂下眸子,语调一如既往的温和。
“小九不想要我跟着你吗?”
“不是不是。”林七言赶紧解释:“我只是不想要因为自己的事情让师父再辛苦了。”
“可我不觉得辛苦。”容隐忽然抬头,看着林七言的目光幽深却又克制。
“我很喜欢。”他嗓音带着些哑意,“你的一切我都很喜欢,我不会觉得辛苦。”反而觉得那是一种恩赐。
后面的话被容隐咽在了口中,他眸中的情绪晦涩压抑,内里的灼烫几乎将他自己都给折磨得生不如死。
可所有磅礴汹涌的爱意到了口边,又被他极为胆怯地换成了长辈的口吻。
“小九,你还小,你可以把事情都交给我,我会替你做好一切的。”
林七言抿了抿唇瓣,很认真的看着容隐,“师父,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不会一辈子都躲在你身后的,我也……”可以保护你。
“那你要躲在谁的身后?”容隐忽然打断了林七言的话。
一向温雅的人此时像是被触碰到了逆鳞一般,手背上的青筋暴突着,气急的胸脯都在剧烈起伏着。
他快被林七言那几句话给刺激疯了,语气都抑制不住的带上了些寒意。
“小九,你骗我,隐瞒我,我都可以既往不咎,但你现在还想要干什么?离开我吗?”
林七言极少被容隐用这种语气说过话,情绪本就摇摇欲坠,此时被他这一吼,眼泪一下子就掉了出来。
“你怎么能吼我呢?”她委屈至极,哭腔浓重。
“我都跟你说我不是小孩子了,可以换我来保护你了,你不要总是担心我,我可以把事情都做好的。”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眼睛红彤彤的像是小兔子般,哭着控诉容隐。
“你还吼我,不听我话的吼我,你怎么能吼我。”
反反复复的咕哝着这句话时,像是细密的针尖戳在容隐心窝子上一样,让他又慌又疼。
“对不起,对不起小九,是师父错了,是师父错了好不好,师父不该吼你的,都是师父的错,不要难过了,嗯?”
可真被惹哭了的小祖宗哪里那么好哄,像个生气的团子一样缩到了角落,容隐碰一下都不行。
气消了的容隐被她那副模样逗弄得心尖发软,好话说尽总算把人给哄睡了。
本想松了一口气,可忽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小九隐瞒他的事情又被她胡乱搅合了过去。
“小狐狸。”他笑着轻叹,没有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