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言眼皮一跳,无声无息地绕到大开的窗户边,隔着窗台上的牡丹朝里看去。
便见苏南星趴在软榻上,大爷一样地指挥着大汗淋漓的阿陶给她按摩。
“往上一点,对对对就是那里,嘶啊,用力一点。”
瘦弱的阿陶没多少力气,此时袖子都卷得老高,露出两只白嫩的胳膊,忙前忙后地给苏南星按着穴位,用力到鼻尖上都是细汗。
但苏南星还是嫌力道不够,头也不回地吩咐道:“坐到我腰上去,用上你最大的力气,真的是豆芽菜,连按个摩都跟挠痒痒似的。”
阿陶不好意思的笑笑,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乖巧地脱鞋骑到了苏南星的后腰上。
“小姐,我要用力了哦。”
苏南星懒洋洋的应着,感受着那轻飘飘的重量,心里轻“啧”一声。
这豆芽菜平时是不是都没吃饭啊,怪不得没胸没屁股……
可这般想法才出现的时候,骑在他后腰上的人忽然屈起手肘,使出吃奶的力气猛地朝着他的肩膀处捣了下去。
苏南星一时不察,胸前用布挂着的两个柚子一下子磕在了塌上。
皮薄肉多的青州袖子水多鲜嫩,苏南星又贪凉,软榻上只铺着一层薄薄的毯子。
所以,当胸口上的汁水隔着细小的缝隙呲在他下颌上时,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小姐,这个力道够吗?”兢兢业业的阿陶气喘吁吁地问他。
苏南星愣愣地看着自己瘪下去的胸口,沉默了一下,“呃……”
“是还不够吗?”阿陶忽然气沉丹田,跪起来一副壮士断腕的气势。
“那我再用点力!”
苏南星瞪大了眼睛,刚想要开口阻止,一整个人便被一股大力压得闷哼了一声。
胸口上被压迫的柚子彻底濡湿了衣服,一片凉意下,苏南星生无可恋地抬头,却恰好和躲在牡丹花丛后目瞪口呆的林七言对上了视线。
苏南星:“……”
林七言:“……”
处在事件之外的阿陶估摸着小姐身板还挺硬朗,而且挨近了才发现,自己竟然比她小了一号般,以前都没发现呢。
她在心底嘀咕着,正想要再用力些,却被猛地掀翻在软榻上,还未看清什么便被一件衣服给盖住了脑袋。
“小姐?”阿陶疑惑地叫着苏南星,被衣服盖住脑袋后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动也不敢动。
乖得让苏南星心神都颤了一下。
“笨蛋!”他极为小声地骂了一句,却红着耳尖移开了目光。
“不要乱动,不要乱摸。”
“哦。”阿陶立马一副死鱼状,直挺挺地倒着,直到被苏南星抱到怀中都还硬挺地弯都不弯一下。
苏南星:“……”真是笨死了。
他压着唇边的弧度,像是抬着一块木头一样将人给抬出了门。
“不要问为什么,不要在这里逗留,回去房里面呆着,知道吗?”
“知道。”阿陶没有任何疑问,乖巧地回答着。
直到面前的房门声响起,她才扯下盖在头上的衣服,一丝不苟地执行着小姐给她安排的任务。
她知道林家上下都不喜欢她家小姐,今晚肯定是又有什么阴谋,自己不能给小姐拖后腿才是。
屋内,从窗户爬进来的林七言一转头,便见苏南星龇牙咧嘴地弓着腰身,伸手从胸口掏出一块又一块的碎果肉。
“什么破东西,下次还是用棉花好了。”
林七言:“……为什么这次不用?”
苏南星抬头,理直气壮地回她,“本来打算晚上掏出来吃的。”
林七言:“……”
“豆芽菜说亥时过后不要吃东西。”苏南星又有些心虚的解释了一句。
“所以你偷偷吃?”
这话像是踩到了苏南星的尾巴一样,让他瞬间炸毛。
“什么叫做偷偷吃?我这叫做合理利用!才不是因为豆芽菜,她能管得了我?”
林七言对他这番答非所问翻了个白眼,挑挑拣拣地跟他说了要去白城的事情。
一向为生意东奔西走的苏南星应得极快,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意味。
对上林七言揶揄的目光,他又炸毛道:“我可是为了你才留下的。”
爬上窗户的林七言头也不回地敷衍道:“是是是。”
临走时,她忽然认真地回头看着苏南星,后者以为她要说什么离别煽情的话,表情都正经了下来。
可林七言开口却是:“接吻的时候记得用你自己的脸。”
“林七言!!”
苏南星整个人“噌”的一下红得彻底,羞得好像头顶都冒烟了,脸颊上的红晕甚至隔着一层易容都隐隐约约看得到。
逗弄完的林七言立马溜之大吉,穿梭在夏夜之中时,唇边的笑意肆意又狡黠。
她还得接着走下一趟,进宫跟薛怀知说一声,再给他多送一些药,回来的时候就可以着手解毒了。
但上京如今的布防简直密不透风,到处都是暗桩,林七言三番四次的小心翼翼,还是不可避免的惊扰到了一些。
不过花了番心思后还是顺利将人给甩开了,但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