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发什么呆呢?”萧羡伸手在林七言面前晃了晃。
把思绪飘远的林七言骤然拉了回来,她眨了眨眼睛,不太自然地扯出了个笑。
“没什么。”
萧羡却怀疑的审视着她,“你不会也喜欢摄政王吧。”
林七言闻言瞪大了眼睛,颇有些欲盖弥彰的否认着:“怎么会,谁会喜欢他那种人?”
别扭的要死,醋劲又大,还是个撒娇精,谁会喜欢他?!
谁喜欢他谁是小狗!!
林七言喝了一大口茶,心口砰砰直跳,在萧羡怀疑的目光中越发如坐针毡。
最后忍无可忍,她偏头理不直气不壮的凶着萧羡。
“都跟你说我不喜欢摄政王了,你还那么看着我干什么?”
没有压低的声音骤然让场面寂静了下来,这般心虚的话谁都听得出来其中的意味。
苑内安静了一瞬后,哄笑像是溃堤般尽数涌向林七言。
“癞蛤蟆娶青蛙——长得丑还玩得花,啧啧啧,这林三小姐不一般呀。”
“哈哈哈哈哈哈摄政王听到这话都要当场扛着摄政王王府逃离上京。”
“这某个上京第一草包丑女,是不知道自己的妹妹便是鼎鼎大名的第一才女吗?”
诸般言论,借着笑闹声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林七言原本还慌张了一瞬,但下一秒立马稳住了心思。
她半羞半怯的垂下头,做作道:“你们莫要起哄,姑娘家的心思又岂非是你们能懂的。”
那份辣眼的模样让一旁的薛灵看得心生呕意。
本就生得这般恶心人,现如今还敢来沾染她未来的夫婿?
指尖深深陷入手心之中,薛灵压着眼睫淡淡地说了一声:“好了。”
她目光悠悠扫过吴唤的身影,嗓音清亮。
“诸位不要再打趣林三小姐了,今日如此大好春光,自然该行些风雅事。”
这宴会主人都说了这番话了,旁人自然不会再去揪着不放。
况且听了这番话,众人也隐隐约约的明白,这场赏花宴,怕就是朝着林七言来的鸿门宴。
一时之间看好戏的氛围更为浓重了些,让一旁的萧羡不适地皱了皱眉。
没想到他逃得过朝祭宴会,还是没逃过更俗气的赏花宴。
下次就算是他爹要打断他的腿,他都不会再出席这种场合了。
萧羡思绪兜兜转转之时,众人已经玩了几轮游戏了。
在场的都是钟鸣鼎食之家的公子贵女,这流觞曲水玩的也不仅仅是吟诗作对。
酒杯停在谁面前,谁还要拿出一件宝物,作为彩头送出去。
林七言对这些附庸风雅的东西不感兴趣,撑着脑袋打着瞌睡。
昨夜祁竹溪闹得很晚,导致她现在都还有些困倦。
旁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皆是鄙夷。
林七言也不在乎,只是在瞥到酒杯停在吴唤面前时,她的困意不动声色的消散了下去。
略过那些酸诗和吹捧,好歹终于等到了他捧出来一个红木盒。
“这是我在临安县淘到的古卷。”
吴唤面上一片得意,小心翼翼的打开木盒之后,众人也伸直了脖子朝里面看。
棕黄暗沉的书籍是以着布帛做的,年代已经很久远了,书封面都被腐蚀殆尽,如今一眼便能窥探到其中的字迹内容。
“哎?这是什么时候的古籍,为何上面的字我一个都看不懂呢?”
林七言也注意到了,那些晦涩神秘的文字根本不是四海列国中的任何一种。
倒像是……湘江那边古寨中祭祀用的。
她和师父云游的时候去过一次那边的古寨,庞大的宗族深隐于高山密林之中。
他们有着独特的文化与信仰,在肃穆庄严的祭坛上颂唱着来自远古的赞歌。
暮霭沉沉时,林七言牵着容隐的手,远远地和高站祭坛上的巫祝对上了目光。
他似乎一直在看自己。
平静浑浊的双眼明明隐匿在了薄薄的晨雾之下,可林七言却诡异的从他的目光中窥探到了……怜悯?
为什么?
直到今日的林七言都还有些疑惑。
不过那个寨子在他们走了不久后便尽数毁于一场大火了,没有剩下一个活人。
师父说他们没有人逃跑或者救火,就那样安静的死去。
倒像是一场义无反顾的献祭。
“这可是蛊渊的书。”吴唤洋洋得意的话将林七言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目光落在那本古籍上,听到吴唤给众人解释道:“湘江的蛊渊一族存在了数百年,比一些王朝还要悠久,居于断背山,是蛊医的唯一正统。”
“蛊医?”有人惊道:“难道巫蛊圣手便是蛊渊一族的人?”
林七言挑眉,便听吴唤讳莫如深的说道:“蛊渊一族本就在衰微。”
“十年前的一场大火更是烧光了所有关于蛊渊的东西,谁会知道巫蛊圣手会不会是蛊渊唯一的后人。”
林七言撇了撇嘴。
本尊就在这,并且表示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她和蛊渊一族可是半点边都沾不上。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