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羡怎么出的摄政王王府都不知道。
从那大周上下公认的阎罗被王七七当众甩了一巴掌后,他就开始懵圈了。
眼睁睁地看着摄政王撕心裂肺的指责最后变成了近乎于哀求的服软,可林七言始终流着泪不发一言。
两人都有一种奇怪的割裂感,似乎一面理智至极,另一面又恨不得将彼此揉入骨血中才会罢休一样。
直到林七言的一句话结束了两人的僵持。
她对祁竹溪说:“你我都有各自的心上人,何必闹得这么难看呢。”
祁竹溪脊背狠狠一僵,便又听林七言添了一句:“等你冷静下来的时候我们再谈吧。”
那平静至极的语调比歇斯底里的争吵更让祁竹溪害怕。
可他用为数不多的骄傲拉住了岌岌可危的理智。
一切不过是附悲在作祟罢了。
直到林七言离开,祁竹溪都未发一言。
赵小小踌躇着接近,小声地叫道:“王爷……”
“滚。”死寂如水的语气让赵小小脸色猛地煞白了下去。
她跪伏在地上不再敢去自作聪明。
长安瞥了一眼祁竹溪脸侧的巴掌印,垂下头跟上时却在余光中瞥到了祁竹溪脱了外袍丢在地上。
“拿去烧了。”
长安捡起来,一股浅淡的胭脂香便悠悠萦绕在他的鼻尖处。
怪不得。
——
林七言直到回去情绪都还没缓过来,一整个人蜷缩在角落里面哭的委屈又小心。
“吱呀。”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
不一会儿,一件溢着青竹香的外袍便缓缓地将林七言整个人都轻轻包了起来。
无声之下,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温柔地拍着她的脊背。
林七言心里面压抑着的难过如高山倾塌,转头埋入容隐怀中哭得更彻底。
直到将情绪都发泄殆尽,林七言才可怜兮兮的抬头,便见容隐始终温和如初。
他伸手理了理她的发丝,压着长睫温柔的问道:“小九怎么了?”
林七言自然不会说实话,红着眼眶眉飞色舞的编了一段感人的小故事。
容隐却听得轻笑了一声,被温润掩盖的狰狞恶欲险些破土而出。
手背青筋微微绷起,他最后也不过是轻叹。
“小九长大了,有了很多自己的小秘密,对吗?”
林七言张了张嘴,最后耷拉了下去,自责的小声说道:“抱歉,师父。”
她还是没有说。
容隐没有逼她,温柔地揉了揉林七言的脑袋后安慰道:“小九不用道歉,我只是担心你受了欺负。我们不想说便不说了,好吗?”
林七言瘪着嘴重新埋入容隐怀中,哼哼唧唧的撒娇。
“师父,你怎么这么好啊。”
容隐笑道:“你可是我这个糟老头子养了十六年的孩子,当然要万分小心了。”
林七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才不是糟老头子呢。”
“三十二岁也不算吗?”
林七言沉吟了一会儿,娇娇软软的哼道:“那就算一个帅气的糟老头子吧。”
容隐宠溺的笑着摇了摇头,还未说话便被门外的一阵敲门声给打断了。
那急促的节奏一听便是苏南星的,他怎么会来这儿了。
林七言抬头,容隐便先起身去开门了。
“快救大命!”苏南星一溜烟跑了进来,惊恐地扒着脸说道:“我青州的生意被人抢了!!”
这下连林七言也惊了。
谁能从这个铁公鸡身上拔毛?
林七言瞪着眼睛看向苏南星,后者卸了易容的一张脸生得幼态可爱。
再加之那和林七言差不多的身量,让这个二十岁的男人看起来像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一般。
他幼年的经历林七言一直不清楚,只是知道,现在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四师兄,其实吃了很多苦。
甚至因为某种原因,外貌和身高一直维持在了十四岁的模样。
而且他对着钱有着一种近于病态的不安感,如今听到有人砸自己的锅,简直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躁不安。
“小九,林家你找扶卿帮你顶吧,我得立马去看看是哪个龟孙在抢我的饭碗!”
话都还没有说完,苏南星又风风火火骂骂咧咧地冲了出去。
在后面来的扶卿冒出了个头眯眼笑,拉长声音和林七言打招呼:“小九~有没有想我呀~”
林七言:“……”
算了,还是她回去吧。
恰好明日便是朝祭,各国使者来贺朝时,宫内外的戒备程度肯定不言而喻。
而且祁竹溪那边又没有个寒毒血的准信。
倒不如借着林家三小姐的身份进宫一趟,瞧瞧那北魏七皇子到底是不是身负寒毒。
打定主意的林七言立即便回了林府。
这次因为盛事浩大,大臣只得携正妻以及嫡子嫡女一同前往。
林家嫡子林云鹤因为祠堂火灾一事,现在都还卧床神志不清,而嫡女则本是林若安。
可如今上京谁不知道林若安是抱错的,那按理说该带林七言的。
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