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尖叫一声,脸色煞白地和木制轮椅一起翻倒在地。
眼见狰狞骇人的“林七言”已经近在眼前了,那天被狼群撕咬的恐惧又再次袭来。
视觉和心理的双重刺激下,林若安忽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求生意志。
她咬着牙猛地爬起来,飞快地朝着院外奔去。
直到人不见踪影后苏南星才缓缓站直了身子,他叉腰搓了搓了鼻子,嘿嘿一笑。
“瘸了腿的人都被能我忽悠得站起来,啧啧,怪不得我这么有钱。”
“那能借我点不?”脆生生的话在他身后响起,苏南星眼睛一亮。
“小九!”他兴奋地跳了起来,转身冲过去一个熊抱。
“你可想死我啦!”
林七言嫌弃地推开苏南星,对着爬起来的扶疏问道:“你们怎么来上京了?”
“该找的药都差不多找到了呀~又听说你在上京,我们就来了呀~”
蓄着山羊胡的扶疏歪着头嗲声嗲气的朝着林七言卖萌。
后者额角青筋一跳,面无表情地伸手拽住他的山羊胡。
“刺啦!”粘上去的胡子被猛地撕了下来。
扶疏疼得脸色狰狞,雄浑的吼了一声“啊”。
林七言叉腰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是爷们!”
扶疏:“……”
因为知道四师兄和六师兄凑在一起后,为了找乐子能把天都掀翻。
所以林七言才第一时间回来看看,至于这三天林家会不会找她,林七言根本不在意。
反正她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傻子草包,受了点气离家出走也说得过去。
如今对林家情况心里面有数后,她打算继续让四师兄替她在这儿唬一唬人。
毕竟离着附悲的下一次发作时间也不远了,她得抓紧时间拿到宋家的医书。
苏南星听到她的打算后疑惑问道:“你连南疆皇宫都能进出自如,那为什么还要绕那么大的弯子呢?”
林七言为难地叹了一口气。
“那是因为我知道东西大概放哪,但宋家我从来没接近过,又戒备森严,短时间内肯定拿不到呀。”
“你着急用吗?”扶疏挨了过来,一脸奇怪的问。
隐瞒了附悲的林七言一脸理直气壮。
“师父危在旦夕,我肯定急啊。”
扶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下去。
林七言也不再耽误,马不停蹄地赶往悬医阁。
月上中天,雨后的星空中还弥漫着些许的泥土腥味。
霜色的月光之下,竹林旁的茶室亮着暖黄的烛光,一两声压抑的咳嗽时不时从中传出。
林七言才听到时便狠狠皱起眉头,步伐更快。
将门敲响后,她朝着里面喊了一声:“师父,我回来啦!”
里面寂静了一瞬,而后便是略微急促的脚步声。
“吱呀。”门被猛地拉开。
不曾束发的容隐面容俊美苍白,呼吸都有些不稳,扶住门框的手用力地发白才勉强克制住拥抱人的冲动。
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不过才三日而已,自己竟就快有些熬不住了。
容隐眼睫颤了一下,浅浅一笑,“回来……”
话都还未说完,林七言便忽然抱住他的腰埋入他怀中蹭了蹭。
“师父,我好想你呀。”
林七言语气闷闷的,像是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小狐狸回家找娘亲撒娇一样。
容隐脊背微僵,长睫微垂,眸色深沉,将所有不该有的情绪尽数埋了下去。
他像是最为可靠温柔的长辈一样,回抱住了林七言。
“嗯,师父也……”容隐忽然停顿了一下。
怀中的温软溢着和他一模一样的清竹香,把那浅浅勾着人的栀子花香都给覆盖得不剩丝毫。
像是……
全身上下都是他的气息般。
容隐呼吸猛地窒住,桎梏在林七言脊背上的大手青筋用力地绷起,将她更深地嵌入到了自己怀中。
他弓着脊骨,微微哑着嗓音似是叹息道:“……很想你。”
带着青草香的凉风吹来,林七言这才反应过来,师父还在生病呢。
她面上一惊,赶紧推着容隐进屋,把门给关得严严实实。
容隐垂眸看着空了的怀抱,眉眼似乎在某一瞬间又沉寂了下去。
而进屋的林七言却被另一样东西给吸引住了视线,没发现容隐的异常。
那边临窗的矮桌上铺着一袭墨绿色的襦裙,用料讲究,花纹细致。
旁边放着丝线和剪刀,裙角的花纹上还戳着根穿了线的针。
这里的主人先前在做什么,显而易见。
后边的容隐也看到了,他面上有些不自然,耳尖微粉,两步上前就要将东西给收起来。
林七言却轻轻拽住了他的衣袖,眼眶发着红。
她太熟悉那襦裙的样式和花纹了,因为她所有的衣服几乎都是这个款式的……
“师父。”林七言鼻音浓重,“我的衣服是不是都是你做的呀?”
容隐沉默地抿了抿唇,轻轻笑了一下。
“我希望小九可以记得我久一些。”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