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
赵子悦抱着枕头,歪在一旁睡着了。
她怎么这么疲惫?
徐来看着她那略显苍白的脸庞,忍不住伸手抚摸着,却被她突然伸过来的手给抓住:“别动~我太累了......”
徐来只得抽开手,看着熟睡的赵子悦:她怎么一声不吭回来了?难道是半路跳了船,自己游回来的?
好像不大可能。
徐来摇了摇头,合上房门,去了东北角的别墅。
蝎子朱均正擦拭着狙击枪,见徐来推门进来,赶紧放下狙击枪:“来哥,你怎么又取消行动?”
徐来操起他刚放下的狙击枪,瞄准了窗口,又颓然放下:“她回来了。”
蝎子朱均愕然:“你们不是送她上了客轮,怎地......”
“总之她回来了,而且现在的情况,她一时半会也走不了。”徐来知道自己这关是过了,可接下来还有无数关等着自己过......
朱均夺过他手上的狙击枪,又细细擦拭着:“其实你也不想她离开上海,不是吗?”
徐来神情为之一怔:“我没有。”
“没有吗?”蝎子朱均放下狙击枪,盯着徐来那略略不自然的脸庞......
夜幕降临,徐来开车回到马斯利花园西南角的小二层。
卧室里,赵子悦是被饭菜的香气给勾醒来的。
她揉了揉散乱的长发,翻了个身就下了床。
推开卧室房门,她便看到徐来正从厨房端着菜出来,腰间还围着碎花围裙......
“噗嗤!”看着他如此装扮,赵子悦终究还忍不住笑出了声......
“过来吃饭。”徐来面上也看不出有任何异样。
赵子悦唇角一撇:现在还是不要惹他为妙,等下他一个不高兴,说不定又会“送”自己回武汉......
两人相对坐下。
桌上清粥小菜,豆腐汤,还有一碟粉蒸排骨,上面撒着嫩绿葱花.....
赵子悦舀了一口汤,放在唇边尝了尝,觉得味道不错,又舀了一口。
徐来看着她喝汤时微眯着十分惬意:“汤好不好喝?”
“好喝。”赵子悦下意识冲口而出。
“既然好喝,那你说说为什么又回来了?”徐来冷不丁的问她,声音低沉而沙哑。
赵子悦手中的汤勺悬在半空,大眼珠子左右移动着:“要不是我回来,你今日就难逃川岛梦子的魔爪。”
徐来皱眉,也不再多言,只低头吃着菜。
赵子悦见他真生气了,只得起身去了贮藏室,取了一些杨梅酒回来。
倒上两杯,赵子悦端起其中一杯:“来哥,这梅梅酒颜色真好看。”
徐来伸手握住她递来的玻璃酒杯,又轻轻放下:“为什么不听我的安排。”
又来了,赵子悦只得端起自己面前的那杯杨梅酒:“你得为我的劫后余生,先干一杯!”
徐来脸色微变,可他还是收敛住心绪,举杯和她碰了碰,在唇边微抿了一口:“现在可以说了~”
于是赵子悦将自己在客轮上遇到的事情,又跟徐来复述了一遍,
原来徐来给她喂完解药后下了客轮,客轮行驶到了途中,竟撞到了礁石......
还好她抱着一块木头漂到了附近的岸上......
徐来看着她,觉得这也太难以置信:“你又糊弄我?”
“我这头疼脑热的,就是在海里泡久了,这难道还能作假?”赵子悦知道这倒霉的事情,能碰上的机率很小。
好在上湖南培训班时,学过荒野求生,如果一般女孩子,不死都会脱层皮......
赵子悦一想到这里,就不由得联想到丁默邨这位曾经的教官:“来哥,丁教官他......”
“丁默邨?”徐来放下筷子:“你们怎么一个个的都教我不省心?”
赵子悦一愣,听他这么一说,还有人惹到他了:“我这可是天意,谁叫你们两个背着我使坏?”
徐来皱眉:“就是你口中的丁教官,他来上海是助纣为虐的!”
赵子悦本夹粉蒸肉的筷子一抖,那坨粉嘟嘟、肥嫩嫩的肉,就掉到了桌面上......
“吃个饭都不留神!你知道全中国还有多少人现在流离失所,连饭都没有吃的!”徐来也不知怎么了,怒从中来。
赵子悦面色愈发潮红,伸出手就拈起桌面上的那坨肉往嘴里塞,边嚼还边鼓着腮帮子看着徐来:“来哥,这下你满意了吧。我不能辜负了你的一片好意。”
徐来白了她一眼,便自顾自抿了一小口杨梅酒:“酒泡得不错。”
赵子悦见他不生气了,也暗自松了一口气:“徐副局长那里,你......”
“吃饭!”徐来又抿了一大口杨梅酒:“现下你是不能回武汉了。”
赵子悦眼睛一闪,瞬间又恢复常态,低头吃着饭,不再看徐来。
徐来对她的态度,尽收眼底:“要不是魏华私自行动,你还是得回去的。”
“魏华他怎么了?”
“他刺杀丁默邨,也就是你的丁教官失败,才引起日本人对整个日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