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徐来焦躁之际,马科长夫人进了病房。
她一见马科长,便哭天抢地扑到了他怀里。
“老马,那天杀的日本小娘们真不是个东西,你小舅子被他们欺负得就只剩一口气了。呜呜呜~”
看样子她是从隔壁病房过来的。
徐来只得退到门边,用手做了一个“我先走了”的姿势......
马科长见徐来走了,一把推开钱夫人:“你疯了!在日本人的医院,也敢叫嚣着说梦子小姐的不是。”
“我...”马夫人也知道自己刚才说这话是有点不适宜:“可你没看到你小舅子那惨样,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的。”
“夫人...这次要不是岩井公馆的负责人出面帮忙,你那好弟弟就得背上抗日分子的罪名,被他们枪毙掉了。”
马夫人这才止住了哭泣:“千怪万怪,就怪那个程海,讨了个日本女人做老婆,就很神气了......”
“啪!”马夫人被马科长狠狠甩了一记耳光:“你还在这里瞎咧咧,你丈夫的命也会被你咧没有了,到时你就当寡妇去!”
“你...”马夫人被他这一记耳光打得眼冒金星,正要发作,却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原来是苏市长。
他一接到马科长住院的消息,就马上赶过来了。
马科长见状,赶紧要自家夫人去了隔壁看她弟弟…
“马科长,这次没能帮上你的忙,我心里...”
“苏市长,你什么都别说了。”马科长叹了一口气:“要不是为了在这乱世混口饭吃,又有谁愿意顶着汉奸走狗的名头哟。”
“还是马科长通透。”苏文锡总算是松了口气,他这紧赶慢赶的,就是怕马科长记恨自己不肯替他出头。
马科长也是久混官场的:“苏市长,我这次总算是明白了,别看日本人委以官职给我们,一到关键时刻,他们踩死我们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
苏市长一听他这言论,赶紧关上病房的门。
“马科长,我知道你受委屈,我也是被那日本小娘们用枪指着脑袋。”苏文锡一想到那天的情景,就有一股邪火在心头涌动着.......
“还不是那靠裙带关系进来的程海?!动不了日本小娘们,我们还动不了他?”马科长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一股子的恨意全都算在了程海身上......
几天后。
程海一身笔挺的西服,正意气风发地走进上海伪市政府大门。
可伪市政府的办公人员见了他,就像见了鬼一样,都躲躲闪闪的......
程海理了理自己新剪的发型,一时也并没在意他们对自己的态度。
可当他去自己后院保安团训练场时,就是平时见了自己都会热情打招呼的保安团队长,今天都是极不自然的只是点头问了声好,然后又开始板着脸,监督着众保安团人员的日常训练......
程海就算是再蠢,也明白这是在孤立自己,他揪住那个保安队长的衣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团长,您就饶了我吧,我以后绝对服从您命令,您要我指东,我绝不打西。您要我杀鸡,我绝不撵鸭!”那保安团队长本来就是钟良派过来的,现在伪市长苏文锡对他们私下里发话了,那他们不更加得听市长大人的话,一起合力孤立程海?
正所谓众口铄金,程海一时气得只能待在自己办公室里想对策。
正当他要出办公室去找苏市长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他只得先接过电话:是川岛梦子。
“今天下班我去接你。”
“咳,你有身孕,到时还是先回家等我。”程海总觉得今天这市政府里的人都有点怪怪的,到底是谁能让他们都对自己退避三舍、敬而远之?
马科长?
叶秘书?
不!他们就算是有这个心思,也没这个影响力。
难道?程海背脊发凉:苏市长,苏文锡?
在这偌大的市政府,恐怕只有他有这个影响力。
可是为什么呢?
难道是梦子那天用枪指着苏市长的脑袋?
是!肯定是!
苏市长一定是记恨上了。
程海气得猛砸了一下桌子:你们都在看我笑话是吧?等我做出了成绩,把你们的蔑视连同你们的尊严都通通踩在脚下!
伪市长办公室里,脸上伤疤还未好全的马科长正跟苏文锡喝着茶,闲聊着:“还是苏市长有办法。”
“他只不过是个毛头小子,明里,看在那个日本小娘们的面子上,我们得敬着他。可在暗地里,我们玩他,可不就易如反掌?!”苏市长举起茶杯和他碰了一下:“先干一杯,等会儿下班,还有更精彩的好戏,我们就拭目以待。”
马科长紧紧握住茶杯,往嘴里大灌了一口:“什么好戏?!”
“到时你迟些下班,就在办公室的窗户口看着就行。”苏市长拍了拍他的肩膀,打开门:“现在请你回到你自己的办公室,有什么情况得一级一级反映,我可不是一个徇私的人!”
马科长知道苏市长是故意说给外面的人听的,好让外人都知道自己因这次苏市长没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