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尾,你们真是给我长脸了啊!”井上日昭本来就在畑俊六面前受了羞辱,现在自己的手下爱将也被人打得面目全非,这怎叫他不生气,怎叫他不愤怒?
“我...我...”本来就被麻田一郎打成猪头的塔尾,肿得老高的脸挤得口腔狭小了不少,连说话都不利索了:“井手他…他们的死,我查出和川木三郎可能有很…很大的关系。”
于是塔尾忍着肌肉牵扯地疼痛,将他心中地怀疑告诉了井上日昭:就是他在川木三郎房间的暗柜里搜到的那把弹弓。
弹弓?一把榆木枝桠和医用橡胶皮管制成的弹弓,就能精准无误地打中那个部位?井上日昭已经去伪警察局看过井手他们的尸体。
可尸体本就在黄浦江上泡了一整整一夜,他们裆部那个位置早就泡肿了,哪还能看出是什么东西打的。
不过如果是用弹弓打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假设是开的枪,那么大晚上必定引来巡警。
据调查,那天晚上,只听到井手他们喝了酒,在大街上乱唱乱跳的,没有听到半点枪声。
用弹弓就不一样了,声音微小,如轻风吹树叶。
可是一般的弹弓,力道也不大,怎会正好打中那个部位?
这也太蹊跷吧?
井上日昭皱眉道:“此事我们必须彻查到底......”
“haii!”瘸胳膊瘸腿脸肿的塔尾只等井上日昭一声停下,就着急想出去调查。
“慢着,你怎么还是这么沉不住气?”井上日昭看着浑身是伤的塔尾:“你先去医院处理下伤口。彻查的事我交给山口和中村去做。你就安心养好伤再出去办事!”
塔尾这才深觉得自己如若顶着这张猪头一样肿的脸出去,那可真是连自己主子井上日昭的脸都会丢光:“谢井上先生,我伤好后,定会加倍努力,不会让您失望的。”
井上日昭手杖一顿,示意塔尾退下,此时只有他自己知道是多么想将眼前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再打一顿后扔进黄浦江......
郊外。
一辆军用卡车停在一棵大杏树旁......
徐缺正在不远处的空地上升起一堆大火,旁边还码放着不少的木材和蔬菜瓜果。
大火上搭架着一个三角叉,大三角叉中间垂下来一个用粗铁丝做的钩子,钩子上面挂着一个大铁吊锅正烧着水,热气腾腾的,眼看水就要开了......
而敢死队的众兄弟正在钟良地指挥下,正将铁笼子里的几只鸡捉出来。
“赶紧的,先放血,拔鸡毛,再给它开膛破肚。”钟良见几人拎着刚抓住的鸡傻站着,自己顺手拿过一只黄麻鸡往徐缺脚边一扔:“你给他们示范一个。”
“我?”徐缺指着自己,又看看敢死队的众人摇摇头:“这活我干不了。”
“干不了?”钟良又上前踢了那只黄麻鸡一脚。
那只黄麻鸡吓得拼命挣扎着,“吧唧”一下,竟在徐缺脚上拉了一坨绿油油的鸡屎......
这下钟良哪能不知道他不会放过自己?那还不赶紧撒腿就跑?
“嘿,你给我站住!我就知道你是存心的。”徐缺起身一手抓着鸡一手拿起锅铲就朝钟良跑的方向追去......
这时,一辆吉普车疾驰而来,正好在钟良身旁停下,徐来摇下车窗,探出头笑道:“钟良,你跑个什么劲?赶紧搬东西。”
钟良见是徐来:“你管管你那堂弟,他要打我。”
“打你?手里拿着一只鸡打你?你又招惹他了吧。”徐来推开车门,自己去打开车后备箱:“还不快过来,都是酒!”
“有酒,那可太好了,兄弟们都在杀鸡呢。”刚赶过来的徐缺一听有酒,将手中的鸡和锅铲往钟良身上一抛,然后接过徐来刚从车上搬下来的一箱酒:“看在来哥面子上,我就不与你计较了。”
说完他便搬着那箱酒去了火堆旁......
看着敢死队的众人都在忙碌着,徐来又回头对钟良笑道:“还是你鬼主意多。”
“那可不,这不比在那大饭店吃要带劲多了。”钟良指着不远的那个装鸡的铁笼:“这些都是从老乡家里买的,都是养了小两年的土鸡,他们自己都舍不得吃,要不是我钱给得多,他们还想留着下蛋。”
“老母鸡煲汤?这可是好东西。”徐来本就肚子有些饿,现在听钟良这么一说,就更是不得劲了,拿过钟良手里的那只黄麻鸡:“走,我也参与参与。”
“来哥,你会杀鸡吗?要不还是我来吧?”钟良见徐来挽起袖子,拿过一把菜刀就准备割那只鸡的喉咙,有些不忍地闭上了眼睛......
谁知肩膀上有人拍了一下:“怎么?又想吃鸡,还装心善。”
是徐缺,他刚抓了一把树叶,弯腰将脚背上的那坨鸡屎擦干净,抬头就看到钟良这个样子,还是忍不住地损他。
“你懂什么,我是怕血溅到我眼睛里。”钟良瞪眼看着徐缺那只刚擦了鸡屎的手。
“别吵吵了,去拿个碗装点水,对了,放一点盐。”徐来在他们唇枪舌战之际,已经薅掉了鸡脖子上的喉咙附近的一小片鸡毛,露出了鸡脖子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