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岛梦子从随身携带的小皮箱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高宗武:“这是影佐将军写给你的信。”
高宗武打开信封一看,那信纸竟然是一张白纸。
可他并没有惊讶,只是点燃一根蜡烛,将信纸放在烛火上来回慢慢的烤着。
信纸受热后,便显现出一排排焦炭色的日文字体......
高宗武看完后,又就着烛火将信纸烧掉......
这种隐形信件,其实就是用糖水书写的,因为糖水里面有碳元素,遇热就会烤焦,那信纸上显现的字迹自然就是焦碳色......
这不禁让川岛梦子想起那次从徐来身上搜出来的那张白纸,她当时被徐来激怒,一时乱了方寸,才轻易将那张白纸揉皱成团,又扔还给徐来......
其实川岛梦子就是当时发现那白纸有异,她也很难查出那白纸的破绽。
徐来与“大阪师团”的井命将军签订的购货协议,并不是像影佐贞昭一样用糖水书写的,而是用当时美国海军情报局间谍所使用(一九一七年至一九一八年左右发明)的隐形墨水。
这隐形墨水是用亚硝酸钠加淀粉配制而成,要想显影的话,得用到碘化钾加酒石酸酿成的显影剂才行......
“梦子小姐,你是在担心什么?”高宗武最看不得美人蹙眉,心下一软,忙不迭地关切道。
“没,没什么,只是想到前路漫漫,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实现大东亚共荣。”川岛梦子勉强一笑。
高宗武也许是为了博美人开心,从西装内袋里竟掏出一张证明书给她看。
原来这是一张由国军军事委员会办公厅秘书长罗君强,奉国军领|袖之命,为高宗武开具的军用出差证明书,证明书信尾还填上了“高特派员宗武”的字样。
“这是?”
“我们领|袖派我去香港收集你们日本的情报。”高宗武见川岛梦子看完,趁机在拿回这张证明书的同时,轻轻握住了她那白嫩光滑的小手。
川岛梦子忍着不悦,淡笑道:“那你去香港真的替他去搞情报?”
“瞧你说得~”高宗武哪不知道他的同僚李默群跟她有一腿,但就要到手的美人,不玩白不玩,他一拉川岛梦子入怀:“这次要不带你去香港玩两天?”
川岛梦子手指轻戳了他一下额头:“你呀,真是色胆包天。你们领丨袖要你去香港搞情报,你却......”
那高宗武本就是个半老头子,哪禁得住她这么一撩拨,整个身体都酥酥麻麻的,于是就更得寸进尺了......
他没有丝毫地慌乱,还将脑袋埋在川岛梦子那洁白的脖颈之间,轻吮着她的耳垂,那股油腻的气味直钻入她的鼻子内......
她不得不使上几分力气,用双手撑住他的脑袋,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四目对视,高宗武的眼睛布满了未得逞的不甘,可又不好对她用强。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几秒......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院子外响起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
屋内两人这才反应过来,高宗武赶紧松了手,而川岛梦子也趁机从他腿上起来,退至一旁:“我进去躲躲?”
高宗武被人扰了兴致,挥手示意她躲进衣柜里,自己则怒气冲冲地去院子外开门......
门开了,还好,是平日与他交好的同僚梅思平。
此人正是当时国军内“低调俱乐部“的主要成员之一。
这个“低调俱乐部“就是一个政治团体,是以汪先生为首,为国民党内鼓吹妥协言和思想的组织。
(当时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周佛海、陶希圣、梅思平、熊式辉、胡适、陈立夫、高宗武、罗君强等人,经常聚集在南京西流湾八号周佛海花园洋房地下防空室里议论时事,认为“战必大败,和未必大乱”,他们诬蔑人民的抗战,呼声嘲讽是“寄托于镜花水月的幻想之中”,是典型的“唱高调”。
为此,胡适为周佛海住宅取名“低调俱乐部”。他们以汪先生为精神领|袖,主张立即停止战斗行为,和日本侵略者“互相抱头痛哭,彻底的忏悔和觉悟”,以便实现中日“和平”。
其成员以汪先生为中心,出谋划策,阴谋进行反共求和活动,企图以外交方式结束战争。<这部分读死书的知识份子,连弱国无外交的道理都没看透,也难怪他们在民族大义中选择了当日本人的汉奸走狗>
他们这些人都是汪先生投敌集团的基干力量。于一九三八年汪先生等上述汉奸叛逃而结束活动。)
原来是梅思平,高宗武这才放松了警惕:“思平兄,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梅思平一愣,宽宽的八字眉一挑,又摸了摸发际线严重后移而形成的宽额头:“我来得不是时候?”
他说着还往里面瞅了瞅:“你不是下午就要去香港了吗?还金屋藏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