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来脚步一顿:“这个还用猜吗? 我潜伏在这么重要的一个位置, 徐处长他老人家可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软弱可欺......”
徐来话说到一半,并不情愿再继续讲下去,主要是不想把一些事情挑明,怕和她在以后相处的模式里,产生不必要的隔阂。
“来哥,我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赵子悦原本是靠在唱片机旁边的,此时也坐到了沙发上。
她端起那锅红枣姜汤去厨房又热了热。
出来的时候,徐来已经上了二楼卧室休息......
躺在床上的徐来回想刚才赵子悦跟他讲过的话,再回想起今日在梅花堂和伊腾拓真交手的情形,在卸下伊腾拓真手枪的那一瞬间,他似是感觉脸上有一道微弱的亮光一闪而过.....
现在想起来那是狙击枪瞄准镜的反光!
徐来顿时惊得从床上起来:那道微光一般人是察觉不到,可既然自己能回想起,那么对方也不可能事后不会怀疑。
赵子悦之所以能知道自己和伊腾拓真交手的详细经过,仅仅靠原时信的通风报信,她是不会知道得这么详尽的。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她在梅花堂外围的某处制高点,在保护自己的安危!
只要当时徐来反应不过来,那隐藏在暗处制高点的赵子悦,就会果断开枪,射杀伊腾拓真,来保证自己的安全。
不管她是出于什么目的,也不管她是受何人差遣,终归是豁出性命在保护自己。
因为当时一旦她开枪打死伊腾拓真,她自己也定难逃梅花堂的天罗地网。
这个赵子悦,徐来他也真是越来越看不懂她了......
次日,天刚蒙蒙亮,徐来就和蝎子朱均去了虹口区的本田纱厂......
本田纱厂因年关将至,又因订单激增,老板本田也在叉着腰在厂门口调度着货车,精神头看着还不错。
见徐来和蝎子朱均开车进来,本田对身边的副手叮嘱了几句,就迎了上去。
两人下了车,蝎子朱均马上打开后备箱,将一大筐蔬菜搬了下来。
“徐桑,还劳动你亲自开车送一趟,真是过意不去。”本田嘴上说得客气,可一点也没有想叫自己人帮忙送进厨房的意思:“你看,年末了,又遇上东南亚的订单,真是头疼~”
听话听落音,蝎子朱均哪里听不懂本田的意思,二话没说就自个将那筐蔬菜搬进了本田纱厂的小厨房......
徐来知道蝎子朱均之所以如此小意,还不是冲着本田承诺的那些军票而来的?
可看样子,这本田面露倨傲之色,丝毫没有打算交将军票奉上的意思。
“本田先生,我们不如去您办公室聊述一番?”徐来试探着问道。
“好,可以。”本田笑得有些勉强,他心里其实也是清楚,徐来能亲自送反季节蔬菜,定是不会无功而返的:“徐桑,看我忙昏头了,有不周之处,还请海涵!”
“本田先生,还劳烦您先请。”徐来略一点头,稍稍侧身,让本田先行一步......
本田的办公室就在东侧,与日军在虹口的海军军火库,只有一墙之隔。
可那军火库的围墙有几丈之高。
大门口有日本卫兵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警戒。
而且那些日本卫兵对进出仓库的人盘查很严,能凭着特别通行证进入仓库的,几乎都是日本人。
徐来是有特别通行证,可他却没有一个合乎情理的完美理由,去进入到这座海军军火库进行缜密地侦查。
所以只要他一旦靠近这座海军军火库,定会引来日本人的无限猜疑,到时不仅军火库炸不成,还会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
“徐桑,尝一下我们日本本土的煎茶。”
徐来接过本田手中的瓷制茶杯,看了看杯中泡好的绿茶,轻轻吹拂了一下:“本田先生,在我们中国唐朝的时候,你们的日本僧人最澄在浙江天台山留学,回到日本本土时,不仅将天台宗带到日本,还将茶种带到了京都比睿山。”
本田一听,只是不置可否地端着自己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 徐桑还真是学识渊博。”
其实徐来这话是说中了像本田这样妄自尊大的小日本的痛处。
日本本土的绿茶根据制作方法和茶叶的不同部分可以分为八个种类,分别是玉露、抹茶、煎茶、番茶、茎茶、粉茶、焙茶、玄米茶。
玉露在他们日本绿茶中最高级的品种,一般家庭都喝不上的。玉露的用料非常苛刻,一百棵茶树也未必能找出一棵来生产玉露,而且还得采摘最细嫩柔软的新芽。也正是这样,玉露的涩味比较少,滋味更为甘甜柔和。其实说到这里大家也都应该明白这玉露其实不过就是我们中国两叶一芽的毛尖茶罢了,只不过当时他们小日本的茶树本就不多,所以就物以稀为贵。
抹茶就是茶叶蒸青烘干后磨成的粉状茶,喝的时候直接用水冲泡就好了,有条件的话也可以用茶筅来击打,就是类似我们宋代的点茶。
煎茶是日本人最常喝的绿茶,味道挺清爽的,但是有些涩,而且有种闷闷的感觉,也是学习我们中国的蒸青工艺。
番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