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子朱均接过赵子悦手里的食盒:“还是子悦贴心。”
可他话刚说完,赵子悦指着后面的那一堆麻袋:“自己拿进去。”
这是什么东西?蝎子朱均将食盒放置一旁,打开其中的一个麻布袋子:“米?”
又打开另一个纱袋:“面?”
蝎子朱均指着门外的那些麻袋:“给我们的?”
“你说呢?”赵子悦揉了揉肩膀就进了屋:“还愣着干什么,自己搬进去呀。”
这意思朱均可算是懂了:吃了食盒里的这餐,以后得靠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当蝎子朱均将门外的这些麻袋一一搬到厨房后出来,魏华已经稳稳当当地坐在餐厅吃早餐。
他刚才不还是在卧室“闭门谢客”的吗?
蝎子朱均本来就饿了,加上一个人又搬了这么多东西到厨房,就更加饿上加饿了......
蝎子朱均气不过,抢过魏华手中的筷子,“叭”的一下扔在桌子上。
“子悦姐,他欺负我。”魏华似是很委屈的看向一旁的赵子悦。
“蝎子,你就作吧,刚纺织厂打来了好几个电话,说是哪里都找不到你人,那个本田纱厂的本田老板找你应急些棉纱,人家可一大清早就在你办公室里等着。”
蝎子朱均刚刚落座的屁股又猛地一抬,椅子就被他的屁股带倒在地上。
“什么?这些个小日本还不死心?”蝎子朱均觉得刚吃进嘴里的肉包子也不香了:“子悦,他们这些日本纱厂,说是要些棉纱应急,可哪回不是有借无还的?”
赵子悦知道他也确实难办:“可你老不见人家,也不是个办法。”
蝎子朱均苦笑道:“见了他们,这纺织厂就真没办法开下去了,他妈的,这些小日本,要是我能搞到足够的炸药,我非得把他本田纱厂旁边的那个军火库给炸啰!”
炸了上海日本军部的军火库?原本吃得正高兴的魏华一听,眸中带着兴奋亮光,觉得自己口中的肉包子吃得更加香:“蝎子哥,你要炸日本军部的军火库,也带我一个。”
蝎子朱均白了他一眼:“你以为军火库是我家开的,那么好炸?”
魏华其实也是随口一说,他能不知道本田纱厂旁边的那个日本军部的军火库,不仅在附近设置了关卡,就是进出里面的日本士兵,每天都必须经受警卫严苛的全身检查。
中国人想靠近军火库都难,还别说混进去炸掉它。
赵子悦嗤笑出声:“蝎子,你赶紧去纺织厂先解决本田纱厂的那个讨债鬼吧。”
讨债鬼?说得还挺形象的。
蝎子朱均又喝了一口热粥,指了指厨房的方向:“魏华,今天你不用上班,做饭的事情你得包了。”
魏华一时摸不着头脑:“厨房里什么都没有?我拿什么做饭?”
“你出卧室之前是没有,可现在,不就刚刚就有了。不信?你去厨房看看不就知道了?”蝎子朱均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不早了,我得赶去纺织厂看看。”
那本田纱厂的负责人都来了好几趟,自己再这样避而不见,一旦真激怒了那日本人,不定想什么损招来对付纺织厂。
“蝎子你也小心点,有什么处理不了的,再想办法告诉来哥。”赵子悦跟着蝎子朱均出了别墅。
致远纺织厂。
蝎子朱均刚下黄包车,早就等在厂门口的一个中年男子就迎了上来:“朱老板,那本田在办公室里等了许久,看样子今日借不到棉纱,是断断不肯走的。”
蝎子朱均知道今时不同往日,以前还可以找各种各样的搪塞过去,自从小日本占领了上海,这些在上海做生意的日本商人也日益趾高气昂起来。
“老胡,你别着急,是福不是祸,是祸咱也躲不过。”蝎子朱均匆匆往自己办公室那边走,那叫老胡的中年男子也紧跟其后......
“哎呀,本田先生,您还真是锲而不舍,我又不是诸葛亮,您也不必几次三番的屈尊降贵的来我这又小又破的纺织厂。”蝎子朱均走到办公室门口,已经换了一副面孔,很是热情地走进去跟里面那位身穿蓝黑色和服的日本商人打着招呼。
那日本商人坐在一旁的红木沙发上,正喝着茶,见蝎子朱均进来,也没有站起来的意思。
蝎子朱均也丝毫不在意,对身后的老胡低声吩咐:“老胡,你忙你的去。”
老胡正巴不得,嘴里对那日本商人说着“招待不周”,转身就去了车间,溜的一个比兔子还要快......
“本田先生,您来的目的,老胡刚刚也跟我大致的说了下。”蝎子朱均坐到本田一侧的短沙发上。
看着双手插兜的蝎子朱均,本田重重地放下茶杯:“朱老板,我们日本人做生意,向来是讲究守时时信的,你老是避而不见,是质疑我们本田纱厂会借东西不还吗?”
“这话从何说起?我这不是来见您了吗?”蝎子朱均面色微变,拿起茶几上的茶壶给本田添了点水:“这不快过农历年了,我忙着在外面收款,好给厂里的工人们发工资,还好让他们能过上一个安稳的年不是?”
本田愠怒的脸这才有所缓和:“朱老板还真是一个心系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