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颗糖的阿宝这才拍拍手:“这个是前面银行里面上班的大涌哥哥。”
银行上班的?这年轻男子是水手打扮,怎么会在银行上班。
汤先生只道阿宝是胡说八道,赶紧拿回了他手上的照片:“阿宝,去后面玩。”
“不,这个人就是大涌哥哥的弟弟大洪。”阿宝定定地看着汤先生。
汤先生眼睛一亮,他这才听懂阿宝说话的意思:“那你知道他们住哪里吗?”
“那当然!”阿宝扬起胖胖的下巴,一脸的骄傲......
香港半岛大酒店五零一房间内,徐来和松本稍事整理了一下。
“我先去退房。”徐来打开门,就看见川岛梦子从房门口经过,那春风得意的样子让随后跟过来的松本看了很是膈应。
“徐桑,我们一起下去退房。”松本手里已经帮他拿上了他的行李箱。
徐来怎么不明白松本的意图:“那走吧。”
可出了门,松本并没有往电梯口那边走,而是拐到川岛梦子刚才经过的地方:“徐桑,她放着电梯不坐,走楼梯,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徐来拿松本一点也没有办法似的,跟着松本走楼梯:“她走她的楼梯,你跟着她不累吗?”
“哼,我倒要看她又要搞什么花样!”松本反正将他押的那十几艘货轮沉了的事怪到了川岛梦子身上。
当两人从楼梯下来,到酒店大厅前台退房,却看见川岛梦子也在退房。
“哟,梦子小姐一个人来退房呀。”松本嘲讽道。
可川岛梦子却冲着他微微一笑,并不回嘴,只是跟前台的女服务生沟通办完退房手续,然后拿起搁置在身侧的皮质行李箱,踩着脚上的那双白色半高跟鞋“哒哒”地走出了酒店大门。
“蛇蝎女人!”松本朝着川岛梦子的背影愤愤地叨叨着。
退完房间的徐来见他还在唠叨个没完:“走吧,别误了开船时间。”
松本跟徐来身后,嘴里还在说:“待会儿在船上千万不要碰到她。”
徐来只是笑着摇摇头,他看到旁边有辆黄包车,就招了招手。
可就在这时,从对面街道斜冲出来一辆崭新的黄包车,抢在另一辆黄包车前面在徐来面前停下。
“你这人怎么这样?”那原本先来的黄包车夫冲着斜冲过来的黄包车夫说道。
那黄包车夫摘下黑色毡帽,不理会他,只是面对徐来苦苦哀求:“先生,小的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还请您照顾照顾一下小的生意。”
徐来这才看清黄包车夫的面孔:怎么是汤先生?
不待他再说什么,旁边的另一位黄包车夫听汤先生这么一说,也只能是摇摇头后,又默默地拉着自己的黄包车走远了。
“徐桑,你还磨蹭什么?”松本先他一步上了汤先生拉的那辆黄包车。
徐来和打扮成黄包车夫的汤先生对视了一眼后,才勉强上了黄包车:“师傅,去香港码头。”
“好咧,您两位坐稳啰~”黄包车夫打扮的汤先生好像是因为接到了活很开心似的,拉起黄包车跑得飞快......
到了香港码头,松本提着行李箱先行下了黄包车,徐来从口袋里找出一张百元美钞给打扮成黄包车夫的汤先生。
“先生,这么大面额的,可不一定找得开。”打扮成黄包车夫的汤先生一脸的为难。
“我再找找有小面额的没有。”徐来朝后面看了看,见松本没有注意到自己这边,这才从口袋里找出了两块大洋递给打扮成黄包车夫的汤先生。
就在这一递一还之间,打扮成黄包车夫的汤先生迅速将一张纸条夹在那张百元大钞里递还给徐来,同时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说道:“事出紧急,靠你了。”
徐来拿过那张裹着百元大钞的字条,迅速地揣入裤子口袋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身向松本那边走去。
他拍了一下松本的肩膀:“你在看什么?”
松本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道:“徐桑,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那女人还真跟我们乘一艘船,真晦气!”
“走吧,你不是要调查她给你使坏的证据,现在不正好是他绝佳的机会,要是真到了上海,我估计......”听到一半的松本早已兴冲冲地上了船。
徐来只得摇了摇摇头,随后跟上。
上船后,徐来马上去了洗手间,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那张夹带着纸条的百元大钞。
当他展开字条看到上面的内容时,眉头都皱成了“川”字形。
原来汤先生通过阿宝的指认,找到了照片上那位水手打扮的年轻男子大洪,根据大洪的招供,他哥哥大涌在金城银行一次押运钞票时,见对方给的报酬丰厚,就拉大洪参与了这次押运钞票任务。
可谁知道,大洪在押运钞票的交接过程中,看到郑行长和一个陌生人聊天,说是这船钞票是南京的一个大人物的,可千万不能泄密,并叮嘱郑行长这些原始交接单据在钞票入库后,一定要销毁。
可郑行长并没有按来人的叮嘱销毁掉这些原始交接单据,而是收藏在了自己银行的办公室的保险柜里。
大洪听到后,马上告诉了大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