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魏华在帆船上焦急的等着徐来。
看着一身西装衬衣的徐来正朝他这边走来,魏华一颗悬着的心刚落地,却又见一队荷枪实弹的法租界巡警从徐来后面追了上来,将徐来团团围住。
“这位先生,请您去趟巡捕房。”其中一个为首的巡警走上前。
徐来这才缓缓回头看着他:“你们是分局的?”
“少废话,有人举报你在盎特莱蓬号轮船上偷了东西。”为首的巡警盯着徐来手腕上的劳力士金表,一脸的贪婪。
徐来伸出双手:“好呀,把我扣上吧,可我要提醒你的是,等下别后悔跪着哭爹喊娘地求我出去。”
那为首的巡警一个眼神,旁边的一个喽啰就心领神会地拿出手铐,一把将徐来双腕扣上。
“押他去巡捕房,给他上上硬菜,看他的嘴硬,还是巡捕房的刑具硬气。”为首的巡警笑得很是狰狞。
徐来好像感觉到有人在暗处窥视着他,眼角的余光不由得朝那暗处看去,只看到一个湿潞潞头发的人往里一躲。
可那身影很是熟悉,徐来却又一时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难道是张板儿在船底下遇到的那个人?
没由得徐来多想,他就被人押上了停在一旁的巡逻车上。
此时的魏华慌了神,赶紧从帆船上跑到岸上,这些人身穿法租界巡捕的制服,难道来哥暴露了?
不会吧?来哥两手空空,而那头号秘密档案少说也得是用行李箱才能装得下的,可来哥的行李箱并没有带在身边,而是抛进了江里的呀。
他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既然自己这个“备用方案”用不上了,还是先将租的这艘机动帆船还回去再说。
先走一步的赵子悦并不知道此时徐来被巡捕房的人抓走了,按原定计划拦了一辆黄包车,回到马斯利西南角的小二层里。
客厅里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她接过电话:“什么?来哥被巡捕房的人抓走了?”
赵子悦略一思忖:“魏华,你先回去,我打个电话问一下刘警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挂掉电话,又拨通了中央巡捕房的电话:“喂,中央巡捕房吗?我是赵子悦,找一下你们的刘警长。”
“赵小姐,很抱歉,他去参加安然督察的告别晚宴去了。”那头的巡警说完就挂掉了电话,赵子悦听着话筒里的忙音,一时怔忡不已。
现在七点多,安然督察应该出发去黄浦码头了,不出所料的话,刘警长应该会去送他一程。
很快她回过神来,换了一件衣服就出了门。
当她赶到黄浦码头时,刘警长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正往回走。
赵子悦顾不得那么多了,快步走到刘警长面前:“刘警长,请借一步说话。”
刘警长见是她,便微笑着同周边的人打了个招呼,就同赵子悦去了一旁。
“赵小姐,你这是?”刘警长见她额头上滴着汗珠,很是迟疑的问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赵子悦顾左右而言他:“刘警长,这个以后再同你解释,就在一小时前,来哥被巡捕房抓去了。”
“被巡捕房抓去,不可能我不知道。”刘警长摇摇头。
就在这时,一辆巡逻车由远及近地开到两人面前。
车刚停好,就从车上跳下一名巡警,急匆匆地跑到刘警长面前:“报告警长!就在半小时前,有一队不知名的人在巡捕房偷走了一辆巡逻车,和几套巡警制服。”
赵子悦一下明白了,是有人冒充巡警,将徐来带走了。
到底是什么人主这么神通广大,心思缜密?
赵子悦不得不替徐来担心。
“赵小姐,你放心,我马上派人全城搜索。”刘警长一听巡逻车被人偷走了,心里那个火就往嗓子眼乱窜着。
靠近城门外的一处汽车修理厂内,赫然停放着一辆法租界的巡逻车。
里面厂房灯火通明。
当徐来被人摘下眼罩时,才知道是谁绑架了他。
一身笔挺的白衬衫西裤,丝质的花领带和方头皮鞋,穿在他身上,在这脏乱的修车厂房,一点也没有违和感。
此人正是艾老板手下的八大金刚之一的王天木。
“原来是天木兄,您不在华北待着,跑到上海区来指导工作的来了?”徐来双手铐着铜手铐,坐在一张靠背椅子上翘着二郎腿。
“哼!交出法租界的头号秘密档案,我就放了你。”王天木从衬衫口袋里拿出一方丝制手绢捂住鼻子。
“我像是拿到秘密档案的吗?”徐来冷笑道:“我可是你们艾老板钦点的上海特别行动组的组长。”
“那又怎样?”王天木一脸的笑意,不知道的人看他这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力行社的特务头子,倒像一位风度翩翩的上海小开。
徐来别过脸去,看着一旁站成一排的假巡逻警察:“你们还不快给我打开手铐,到时艾老板怪罪下来,我可不会给你们说好话。”
那一排的假巡逻警察头都抬得高高的,一点也没有搭理徐来的意思。
“不理我,好!很好!”徐来眯着眼睛:“天木兄,你难道不知道吗?所谓上海特别行动小组,就是不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