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哥,我只不过是他们的编外人员,这不,徐处长出了大价钱......”徐来还是不想太多的人知道他在国军的党务调查处,这对他接下来的情报工作没有半点好处。
直到徐来从口袋里掏出那五万块法币的现金支票后,王樵这才完全相信徐来的说辞:“来哥,这不算什么,我在投靠杜先生之前,不也还是一个给钱就杀人的杀手。可是咱在大是大非面前,我王樵也绝不含糊的,这钱你收回去。”
“你是不需要这个钱,可你手下弟兄们总要养家糊口吧?他们都在刀口上舔血的跟着你混,叫你一声大哥,你总得给人家保障不是?”徐来还是将手中的五万块的现金支票硬塞到王樵兜里。
“王哥,你就收下。”蝎子朱均也是个性情中人:“来哥送出去的东西也好,钱也好,就没有再收回来的。况且这次杀的可不是一般的日本兵,是关东军,日军王牌中的王牌。万一手弟兄有点什么闪失,他的家人们总是有条后路的。”
王樵见蝎子朱均把话都说得这么透彻,便也不再推辞。
这时饭店老板正好端菜进来,上完菜说了句“慢用”,便退出了包房。
“蝎子,你去我车上取一瓶酒来。”徐来递过车钥匙给蝎子朱均。
只待蝎子朱均出去,徐来便凑近王樵说道:“此次任务凶险万分,你考虑清楚了吗?”
“日本人都欺负到家门口了,还考虑什么?”王樵哈哈一笑:“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个英雄。”
徐来这才将现金支票的取款密码告之于他:“这密码我只告诉你一人,等下先取了钱,给你手下的弟兄们分一分。记住,绝不勉强,人贵在精而不在多。”
“明白。”王樵听他一席话,顿时感觉这平日里不声不响的徐来还真不是一般的人物。
“你盯着我看干嘛,以前在杜先生的酒会上,你又不是没见过我。”徐来见他那若有所思的样子,以为他还有什么顾虑。
“酒来了!上好的神仙酒。”蝎子朱均拿着两小坛白酒进来。
这上海的神仙酒起源于明末清初,因当地的“赵员外以酒招亲、铁拐李点仗成井”的美丽传说而发祥。
它是浓香型白酒,酒体清澈透明、窖香浓郁、绵甜爽净、回味悠长,独具风格,被人称为“上海小茅台”。
几人酒过三巡后,已然是聊得差不多了。
“来哥,你还真在这里。”推门进来的是程海。
徐来半眯着眼睛:“是你?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我去了报社,魏华说你在这里。赶紧的回去,家里来客人了。”程海见朱均和王樵面生得很,只好在徐来耳边低低地说道:“是岩井先生。”
他这个时候来是要干什么?徐来目光一凝,见席上也喝得差不多了:“蝎子,你陪王哥多喝几杯,帐都算我的。”
“王哥,家里有点事,我就先行一步。”徐来朝两人一拱手。
王樵大手一挥:“净整些虚头巴脑的,我还不知道你?赶紧的,该去哪就去哪,我和蝎子正好很久没见面了,还要叙叙旧。”
徐来开车回家的路上忐忑不安:岩井英一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虹口医院吗?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难道是知道去虹口医院劫人的是我们?
一旁副驾驶座位的程海见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来哥,是好消息,岩井先生就是要你陪同他一起去接洋子小姐她们回来。”
“为这事?怎么要我跟他去接?”徐来更是摸不着头脑:按说他如果知道自己参与了虹口医院那档子事,就不是要程海帮忙寻自己回去这么简单。
“你回去问他不要知道了?”程海正为胡梦能安全回来而高兴着,脸上都是藏也藏不住的笑意,他哪知道徐来此刻的心情?
徐来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加速开车回到了徐公馆。
刚进大门,就见一排日本士兵分别站在两旁,像是在夹道欢迎他们回来。
徐来见这阵势,也只得硬着头皮下了车。
而程海却一点也不知道危险已悄然向他们靠近。
扯了扯衣角,徐来这才迈着轻快地步伐进了大厅里,程海也紧随其后。
“岩井君来就来,搞这么大的排场,可把我给吓坏了。”徐来见岩井英一一身便装,也不知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徐桑,我们可否去你书房一叙。”岩井英一正色道。
去书房?徐来从岩井英一的脸上看不出与平日有所不同。
徐来扫了程海一眼:“你去厨房帮你姆妈,等下岩井先生可得留下来吃饭的。”
“徐桑,不必了,我有要事相商。”岩井英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徐来无奈:“好吧。”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二楼的书房。
岩井英一走到书房窗户的桌子前,手往桌子底下一扯,便扯出了一条带线的微型扩音器:“徐桑,真的很抱歉,前段时间乘你们在我家做客,在你家二楼安装了这个。”
徐来故作大吃一惊:“老同学,你这就太不地道了吧?我掏心掏肺对你,你却在背后搞这个?”
他上前一把夺过岩井英一手中的侦听装置,看了又看